我要是没和小锐yī_yè_qíng,顺理成章地怀了陆恒的孩子,我们就顺理成章的结婚,可惜现在偏偏是这样的,我也难过。
陆恒从一个准爸爸,一夜之间变身千年绿王八,想到他的遭遇,我还难过。
我太难过了,可我又不是很想哭,于是难过着难过着,就憋出了内伤。我开始变得像一摊行尸走肉,总是想不起来自己要干什么,可能是去上个厕所,还没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忘记走这两步的目的。
陆恒叫了保姆过来看着我,他跟保姆说我精神有问题,不要让我出门,也别让我碰任何不该碰的东西。他白天要工作,晚上保姆也住在这儿,他晚上有时候回来,有时候不回来。
我不知道陆恒想干什么,我想不通,我就觉得日子这么混过去一天是一天,但某天忽然反应过来,混过去一天,肚子就又大了一点,我觉得这么混下去不可以。
于是某天我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脑子在某个瞬间一抽,我就故意从床上滚了下去,但故意滚下来呢,人在清醒的时候难免会不由自主地做些保护自己的动作,保姆闻声赶过来的时候,把我从地上扶回床上,我失望于自己完全没有肚子疼的感觉。
保姆很担心,马上给陆恒打电话,说我睡觉掉床了。陆恒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把我骂了一通。
保姆不知道,陆恒看得出来,我这么大个活人,能从床上掉下去了?明摆着是我故意的,而我为什么故意这样,他再清楚不过。
陆恒跟我说了一句我怎么都听不懂的话,“反正都是引产,三个月和四个月差不了多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别人养孩子的。”
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不跟我说。我求他放了我,让我自生自灭,他说门都没有。
于是我真的得了忧郁症,整天就是呆,起床了,也不洗脸刷牙,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有时候吃吃饭,莫名其妙就吃哭了,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而且我有个表现就是,特别害怕看见陆恒。他不回来睡觉的时候,我就能安心一点儿,他只要回来,我基本整夜都在提心吊胆。
我也害怕跟他说话,有次早上从外面的洗手间拿东西出来,陆恒正走出小卧室要上厕所,我就颠颠地像小老鼠似得跑得特别特别快。
我总觉得,我是陆恒的仇人,他对我有深仇大恨,如果可能的话,他恨不得立马捏死我,他现在还这么着养着我,完全是看在我肚子里可能有他的种的面子上。等什么时候确定了这不是他的种,我就死到临头了。
那天陆恒出去搞应酬,回来喝酒了,有点多,保姆已经先休息了。我听见外面有动静,赶紧爬起来检查自己的房间门有没有反锁。其实本来是反锁了的,但是我搞不清楚方向,随便一扭,又给扭开了。
陆恒正好在外面拉着把手开门,就把我的房门给打开了。
我瞅着他红扑扑的脸,有种不知道往哪躲的感觉,我想把他推出去,他自己硬挤进来,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按着坐在床上。
印象中,我跟陆恒已经很久没有过肢体接触了,我不敢和他靠的太近,我觉得他会嫌弃。
他拍拍我的肩膀,又摸我的脸,很认真地问:“你好点儿了么?”
我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就摇了摇头,他用一根手指头戳自己的肚子,他说:“我跟你打一万个赌,这孩子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