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说我想的太远了,没见过当亲妈的这么着急给孩子找后妈,我说我这不是丑话说在前面么,省的到时候他又嫌我事儿多。
江北问:“那你自己呢?”
“我怎么了?”
“你这么晚还在外面?”江北问。
我说:“啊,刚才跟康岩一块儿在外面吃饭来着。”
“哦,”江北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想了点什么,说:“你们的店快营业了吧,我送点儿什么?”
我说不用,他说:“那不是你和康岩的店么,我总得意思意思。”
我一笑,说:“我怎么听你这话有点儿酸啊?”
江北清清嗓子,说:“挂了吧,你该睡觉了。”
“嗯,对了,这周末空下来,一块儿去医院陪陪你爸吧,宋阿姨说最近情况不大好。”
“嗯,拜拜。”
挂了电话,我倚在枕头上发了会儿呆。从和江北的对话想到江北本人,想着想着还是想到了那个幼儿园老师身上,这丫头是不是疯了?然后我想想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刚认识了江北没多久,也是疯疯癫癫地什么举动都有,可这种送逼的事情,还真是很需要勇气啊。
我觉得,那个小老师肯定是真的挺喜欢江北的,喜欢到这么豁得出去的地步,这江北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哎,以前我给他当老婆的时候,他这种烂桃花肯定也不少,只是不拿回来说,我那个时候有太一门心思地相夫教子,都没有考虑过。
跟这么个男人在一块儿,多不安生啊。他不背叛你,可你怎么管得住,别的小姑娘光着身子往他面前站呢。
想了一会儿,我又觉得没什么可想的,就睡觉。
起来以后也没什么事儿,在家随便收拾收拾,去店里转悠一圈,跟员工打了照面儿。筹备阶段,这些人跟康岩都很熟悉了,大多是没见过我的。
刚开始,他们都以为这店是康岩自己开的,我是康岩的老婆。有那么两个嘴甜的丫头,一上来就叫嫂子,我尴尬地笑笑,“你们康哥单身,我不是他老婆,叫我林姐就行了。”
后来小姑娘们就挤到角落里去八卦,我也懒得管他们,跟康岩粗粗看几眼,软装饰已经要布置好了,各种分工,管理文案都做出来了,在这家店的筹备上,我基本没有任何功劳。
又去看了看那个儿童摄影专区,主摄影师是康岩本身就认识的,算是朋友,以前自己开家工作室,但是现在竞争太激烈,就关门了。康岩跟人家谈的合作,业务上有分成,我不是个很小气的人,觉得他的安排都是合理的。
摄影师有个小学徒,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挺有礼貌,也挺干净一孩子。那孩子跟我打招呼,嘴巴也甜,夸我说真年轻。他们跟我不熟,我跟他们同样不熟,基本上人家说什么,我都是温和地笑笑。
今天轮到我接孩子,到了时间,我就和康岩一起过去,一般我们会来得早一点点,让炜炜一出了花花绿绿的小楼,就能看见我们。
来得早了,就和幼儿园门口那个大妈聊了会儿天,是那个热心大妈主动来找我们的。大妈告诉我一件很惊人的事。
“那个小张自杀了。”热心大妈说。她嘴里这个小张,就是昨天光着身子去找江北那姑娘。
我愣,“啊?”
“没事儿,救回来了,”大妈在手脖子上比划一下,神神秘秘地说:“今天早上割脉,小陈回去取东西,正好发现了。这会儿在医院躺着呢。”
我就更愣了。艾玛,我话说的不重啊,怎么就自杀了呢,合着这还是我逼的?我还在愣,大妈继续说:“刚才他家里人来园里闹了。”
我紧张地问:“炜炜没事儿吧。”
大家都该知道,那小老师自杀多少跟我们家炜炜有点关系,就是江北投诉,估计还跟幼儿园园长施压了,说什么不让那小老师接着在这儿干了。他们可能觉得,那姑娘就是因为丢了工作才这样的。
大妈说:“没事儿,没进的去,园长不让,这已经给轰走了。”完了叨叨一句,“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我没说什么,就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然后幼儿园放学的音乐响起来,我转眼去看小楼出口,大妈又跟我嘀咕一声,说:“你们注意点儿,我看那家人恶着呢。”
我点点头,完全摸不清楚状况。这年头怎么就这么流行割腕呢,这小姑娘割腕,跟我们家没有关系的啊,是她自己失职不是,错误在她自己呢,我真……无语了。
接了炜炜,因为幼儿园就在门口,康岩早把车停在停车场了,我们一起走回去就行。康岩把炜炜抱着,问炜炜想吃什么,然后我们仨打算一块儿到附近的饭店吃点东西。
我最近也是懒,天冷吧,还不到供暖的日子,就算人不冷,这水管里流出来的水是实打实的凉,我特别不愿意碰凉水,就不肯做饭。
我因为听了大妈的话,神经就有点紧张,不时回头看一看,怕有人跟着我们,康岩说我跟神经病似得。
我不是神经病,但我神经病见得太多了,真就应了江北那句话,陌生人我看谁都跟变态似得。
吃饭的时候,我琢磨着不是个事儿,就给江北打了个电话。把那个小老师割腕的事说了,江北也表现地十分难以置信,我就随口那么一问,“你是不是真把人家怎么着了呀?”
“大姐,真要找也不能找那样的啊,胶皮糖甩都甩不掉。”
我就“嘁”了他一声。不过江北说的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