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总是穿得很单薄,我心里想管他吧,又不舍得唠叨得太多。不过他这人懒,不喜欢在街上步行,也就不会经常接触那些寒风,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天气暖和一些的时候,江北带我去报名考驾照,身为有钱人家的媳妇,这点常规技能都不会就说不过去了。
我说:“你就是给我找点事做,然后就没人唠叨你了。”
江北挑着眉毛得意地笑。
接下来很多天,我在背理论,江北看我太认真了,就说随便看看就好,没那么难的。我有考试强迫症的好么,不管是什么样的考试,一瞬间就会调动起上学时候的情绪,江北笑着说我:“彪样。”
然后我去驾校练车,有个岁数和我差不多的姑娘,叫芳芳,穿金戴银的,但是举止什么的不见得有多大家闺秀,和瑶瑶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能扒瞎,偶尔说说脏话,但是人挺好相处的。
我们同期的学员,我和她算是投缘的,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自从瑶瑶走了以后,跟陶文靖的联系也越来越少。主要是江北看不上陶文靖两口子,他说他一看见陶文靖那个身量,就替她愁得慌。其实江北看不上陶文靖,我觉得根本原因不在外形,他是觉得陶文靖窝囊,觉得这样的傻逼女人,简直没必要活了。
我跟芳芳了解一段时间下来,她也不跟我瞒着,她就是个被包养的,书也没好好念,就混日子在行。
有的时候不练车,我和芳芳会约起来一块儿去逛街,有时候我也在江北面前提一提她,当然不好说她是让包养的。江北觉得我有点自己的朋友也不错,也没管我。
后来江北去接我的时候,就跟芳芳见过一面,当时芳芳的表情就有点不对劲,她说:“没想到你老公这么帅啊。”
我说:“是啊,你可别打他主意啊。”
芳芳就跟我笑,“哪能啊。”
人生难得一知己,越是长大了,就越没什么正儿八经的知己。芳芳这种人,跟她要好过,只能说是我瞎了眼。
春天学车,总是容易赶上下小雨,有时候练着练着,就下雨了。我人又马虎,经常不带伞。江北看见下雨了,就过来接我。
有天我在那儿练车,就看见芳芳和江北打着一把伞站在某个地方等我,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我跑过去站在雨里问,“你们说什么呢?”
芳芳赶紧把伞塞到我手里,让我和江北在伞下,她自己在雨里站在,那个善解人意的样子啊。
芳芳说:“没有啊,就说你摸教练大腿那事儿来着。”
是这么回事,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大熟悉,总忍不住低头看档位,有次教练就坐在旁边,不让我低头。我们教练是个黑脸儿,看着叫人怪紧张的,我一紧张,抬头看前方,伸手想摸档位,不小心摸到教练的大腿了。教练面不改色地说:“我不吃你那一套。”
芳芳跟我们分别说了拜拜就走了,我心里又不大痛快,江北揽着我的肩,对我说:“我跟你打赌,不出两天,她就得给我打电话。”
“你以为你谁啊,谁都那么看得起你。”我白江北一眼。
江北撇撇嘴,“你以为我容易啊,要是天天有我这样的帅哥围着你打转,你不动心?”
“嘁,围着我的帅哥多了去了。”
“比如?”
我转了转眼珠,听见江北的手机在闹,提醒他:“你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