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真刚一起身,千夜冥便跟着起身,喊停了马车,“我随你一同回去。-”
“啊?”冷沐真微微一惊,不解地一笑,“我去去就回的。”
宁蝾又是悠悠坐着,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哥不想见老太君,也不想回凌晟,打算投靠魔宫了。”
祖母对她恩重如山,如今祖母心心念念就是嫡孙,好不容易找到千夜冥,总要让祖母见他一面吧?
冷沐真为难一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宁蝾随口问了一句,像是挑衅,“你不想娶丫头了?”
经他一提醒,千夜冥才反应过来。如今若是投靠魔宫,那么她便是主、他便是仆,主仆不可能通婚。
且妹妹已经回了冷府,老太君神通广大,怎么可能让她再回魔宫?
千夜冥暗暗想着,为今之计,还是娶走妹妹、再带妹妹回魔宫!
想罢,千夜冥才坐了回去,不看宁蝾一眼,只忧心地睨向妹妹,“你一个人回去,安全么?”
知晓是宁蝾那句话的功劳,冷沐真感‘激’一眼,回眸对千夜冥一笑,“放心吧,莫殇陪我回去,不会有事的。”
“嗯。”千夜冥应了一声,依旧不放心。
宁蝾又一次发言,“先串好口供,老太君若问你去哪儿了,我们就说莫殇陪你逛街了,记得带点街上的东西回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冷沐真夸了一句,便带着象牙,跃出了马车,与莫殇一起往魔宫而去。
与此同时,老太君进了冷亦寒的房间,午时面对孙‘女’的宠溺,早已经被一脸冷漠替代。
见她进‘门’,冷亦寒撑着重伤的身子下‘床’,由‘侍’‘女’搀着跪了下来,“祖母安好!”
老太君应了一声,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不顾他重伤的身子,坐下才虚扶了一把,“平身吧!”
“谢祖母。”冷亦寒谦卑一句,由着‘侍’‘女’搀扶,才艰难地起身。
像是故意给下马威,老太君瞧了桌上的‘花’瓶许多,又喝了一会儿茶,才吩咐一句,“赐座吧!”
“谢祖母。”冷亦寒又是谦卑一句,伴着几分重伤的痛苦,谢完才艰难地坐下。
老太君轻咳了几声,挥手关上房‘门’,“你为沐丫头受伤,沐丫头为你求了解‘药’,就算恩报相抵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质子的地位便是如此,明明替小姐挨了一掌,反倒落了不好。这样就罢了,还不准有怨言,不然便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自然,老太君不会将他折磨至死,因为他的命,还系着冷族嫡孙的命。只要不折磨死,怎么折磨都行,他若寻死,那就是加倍的折磨!
谁让他替代了嫡孙的位置?这就是锦衣‘玉’食,应该付出的代价!
冷亦寒依旧谦恭,即便坐着,还是低首低语,“孙儿救真儿是心甘情愿的,不求回报。真儿求了解‘药’救治孙儿,孙儿感‘激’不尽!”
这不仅是谦恭的话,也是他的心里话。
老太君冷应了一声,“你这么想最好,踏‘春’这么些日子,想来你已经知晓质子一事。沐丫头或许没有对你明说,千夜太子便是我的嫡孙。”
冷亦寒低首低眸,语气依旧谦恭,“孙儿已经知晓了,千夜太子曾与孙儿谈过话,他说他要娶真儿......”
丢脸丢到外人那儿去了,竟连冷亦寒都知晓了么?
似是瞧出了老太君的心思,冷亦寒多话了一句,“千夜太子曾当众宣告,皇帝已经口头答应,凌晟皇帝亦开始准备彩礼了。”
凌晟皇帝......老太君冷冷一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凌晟皇帝安的什么心思!无非就是想多一位质子,多一个控制,将来解出描金茶杯的秘密,可以占到更多的利益!
如此居心叵测之人,千夜冥怎么任他张狂?丫头若嫁去凌晟,一生岂不尽毁了?
见老太君不言不语,冷亦寒又多话一句,“祖母好不容易来了,就快些阻止他们的婚事吧,兄妹之间,岂能通婚?”
“这个不必你‘操’心。”老太君不温不冷地回了一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方问道,“对了,我记得踏‘春’前,给你拨了一队隐卫......”
话还没说完,冷亦寒的头便垂得更低,起身双膝一跪,“孙儿知罪,踏‘春’路上一怒之下,便指使隐卫攻击宁世子。宁世子武功高深,一队隐卫尽被他杀了......”
“什么?!”老太君微微一震,难以理解地看着跪下的冷亦寒,“我拨给你保护沐丫头的隐卫,你竟用来攻击蝾小儿?蝾小儿可曾受伤?”
冷亦寒先是一拜,才弱弱回话,“宁世子不曾受伤,隐卫连他的头发都没碰到。”
怪不得不用隐卫传信,而是用莫彦传信,敢情隐卫早就没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太君微怒,自鼻间发出一阵冷哼,“若非沐丫头关心你,我现下就可以取了你的‘性’命!”
好在宁蝾没事,老太君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即便如此,冷亦寒还是要小心应对,又是一个磕头,“多谢祖母不杀之恩。”
“行了,起身吧!”老太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瞧着‘侍’‘女’将他搀起来,才漠然问了一句,“自沐丫头回府到现在,她可与你提过三年之内发生的事?”
沐丫头不让问,老太君自然宠溺,只是沐丫头没说不让问别人,老太君便问起冷亦寒了。
可惜冷亦寒一概不知,即便上次去了魔宫一趟,冷亦寒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