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看时,冷亦寒已经坐在石凳上,举着妹妹的酒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不知是自己太陶醉,还是冷亦寒的轻功高绝,千夜冥竟没察觉到他的靠近。直到他出现在自己眼前,才惊觉自己松懈了!
“哥哥......”冷沐真没底地唤了一声,总觉得哥哥的终极唠叨又要来临,无奈地避开他的目光。
冷亦寒的脸‘色’一冷到底,双眉之间尽是恼意,眼中却又含着对妹妹本有的宠溺,“你怎么跟千夜太子在一起?你们在做什么?”
“我的酒......”冷沐真漫不经心地听着,答非所问地嘀咕一句。
见她伸手要拿酒壶,冷沐真双眉一动,伸手先一步抢过酒壶,“喝什么酒?祖母允许了么?”
一时间,酒壶、酒杯全到了冷亦寒手里。顺势一扔,远远地抛下了山!
“啊?”冷沐真一惊,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不由恼了,“我喝不喝酒,凭什么要老婆子允许?!”
老婆子?冷老太君?
千夜冥听得一愣,继而暗暗偷笑。听说冷族的老太君德高望重,连皇帝都忌惮几分,冷族上下更是无一不尊,这大小姐竟敢称其为老婆子?
斜睨千夜冥一眼,不经意间瞧见他眼角的痴醉,不像是痴醉美酒,更不像是痴醉佳肴......
他竟敢觊觎妹妹?!
冷亦寒恼得厉害,听到妹妹一声“老婆子”,更是恼得拍案,“冷沐真!”
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气恼,冷沐真一吓,立时弱了气势。
冷亦寒的怒火却一刻不减,反而在千夜冥的痴醉中,越来越烈,“祖母是冷族最长者,你竟敢称其为......为......你还有没有规矩?!”
家里唤唤就算了,在外人面前唤老太君为老婆子,祖母的颜面何在?这个妹妹,怎么不知道为祖母的颜面着想?
老太君对冷亦寒并不好,确切地说对他十分恶毒。但冷亦寒还是护着她,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冷族。
毕竟冷族与凌晟的利益牵扯在一起,冷族没了,凌晟想要的利益也没了。为了司徒族、为了凌晟,他不能让任何人看轻了冷族,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老太君的弱点——冷沐真。
千夜冥是凌晟太子,凌晟几乎有半边的江山都是他的,他可以直接向凌晟皇帝提供消息。一旦让他意识到老太君的弱点就是冷沐真,将冷沐真要去做质子......
冷亦寒深知质子的无奈和痛苦,也深知质子背负的命运,踏上质子的路,便是踏上了黄泉的路。所以,不能让妹妹有一分危险!
为何两边的联合,一定要以质子、或是联姻为线?联姻还好,质子简直是一种折磨!
想至此处,冷亦寒警惕地瞥了千夜冥一眼。
凌晟太子为何突然来清心寺?只为了看看方丈?
若只为了拜访方丈,没必要等到踏‘春’时节来,更没必要约妹妹在这!
冷亦寒四下一看,不由更恼。居然把小亭布置得如此温馨,这千夜太子要做什么?
难道凌晟真的盯上了妹妹,要将她扭去凌晟做质子?或是联姻,嫁给千夜太子为妃?
没错!一定是凌晟盯上了妹妹,所以派千夜太子来,快马加鞭地要拉她下水!
不管是质子,还是联姻,他绝不会让这种悲剧发生!
冷亦寒暗暗咬牙,恨铁不成钢似地看向妹妹,眼中的恼‘色’已经换作心疼的担忧,“我和芷蕾,都等着你回去吃午膳,你不是跟着清莹去泡温泉了?怎么在这儿呢?让我跟芷蕾一顿好找。”
提及温泉,冷沐真便是一个‘激’灵,“哥哥听说冷莲的事了吗?”
又是答非所问......提起冷莲,冷亦寒便是满目不屑,“听说了,总算报应了,还敢假孕骗婚,自不量力!”
骂完冷莲,冷亦寒依旧不忘初衷,很快将话题绕了回来,“你且说,温泉泡得好好的,怎么遇上千夜太子了?”
说到“千夜太子”四字时,冷亦寒的语调突然冰冷下来,神‘色’也跟着一寒,像是在说一个深恶痛疾的东西。
千夜冥听得无奈,本想看兄妹好戏的,谁知冷亦寒几个眼神、几句话,就如此充满敌意。
他可没做什么亏心事,更不曾欺负他妹妹,冷亦寒凭什么一副什么都知晓的样子?他知晓什么?
难道冷亦寒以为,妹妹被他欺负了?
冤枉!
直到最后一声千夜太子时,千夜冥才听得一愣,无奈开口,“冷世子语气怪异得很,像是有成见般,本太子可是光明磊落的,什么事都没做!”
终于听他开口了一句,冷亦寒虽也算凌晟人,却是第一次见这位凌晟太子。
听这声音,像是武夫般粗鲁,想来妹妹不会喜欢。
一想妹妹不喜欢,冷亦寒更是不屑,“做没做过,千夜太子心里清楚!”
什么叫他心里清楚?他清楚什么?不就是一起泡了个温泉,难道冷亦寒看见了?
若是看见了,那么他们两人无疑都是qín_shòu,谁也别说谁。若是没看见,无凭无据的,他冷亦寒凭什么诬陷?
冷沐真听得一愣一愣,“哥哥,你说什么呢?做什么了?”
一看石桌上,居然还有芷蕾亲手做的菜。若是冷亦寒没记错,应该是芷蕾刚刚做好的午膳。
连午膳都偷,偷人也不奇怪!
以老太君的‘性’子,凌晟直接要人,她必定不同意。所以他们就等着出宫踏‘春’,趁机对真儿下手?
看千夜冥一身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