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应该相信这些事都是真实的,我三叔可以活过来,梅生伯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虽然它们荒诞离奇,但我因此也见证了很多荒诞离奇的灵异事件,我没有理由不接受这个现实,它虽然突如其来,却横亘在我的生命里。
我清醒地认识到,无论未来怎样,已经发生的这些事,它们是真实的。
我看着那些壁画,试图从中找出逃走的方法,但除了第一幅画,这些雕刻和之前在洞庭湖底看到的似乎没什么关联。第二幅壁画上出现了一个抽象的山势走向图括山体的南北走势,流线长度,山与山之间的流动承继。
第三幅到第六幅大体内容差不多,好像是在一处恢弘简练的巨石宫殿里,还出现了巨人,以及贯穿宫殿首尾的四道门,壁画是连续性的,每幅画上都有一道门,每道门的正中都一个太阳神鸟的图案!
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壁画上的这些太阳神鸟符号,我觉得可以串联起所有的事情,我发觉自己越来越接近某种未知事物的真相,李亨利和张弦知道那是什么,甚至梅生伯也知道,只是他们不告诉我。
唯一有区别的这幅画,是最后第六幅图,上面除了巨人之外,还多了一具棺材、一架直立行走的骷髅,还有个牛头魔王。
张弦问何晓晴要了手机,抓紧拍下几张高清图。可能是闪光灯刺激了尸鳖母,祂表现出强烈的不安,一直骚动着,背壳在石壁上撞得“坑坑”响。
干这些事的时候,他们全都不说话,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在安静等待,等完事了,李亨利才开口,说要用尸鳖母来对付癞毒人。
大家这种默契的氛围,让我有一种被剥离的陌生感,觉得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一样,但具体的我说不上来,因为事实上这只是种直觉。
石墓外面被几百个癞毒人围得水泄不通,说实话这真不是个好办法,可我们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要吃饭要睡觉要呼吸,而且我们也不能在坟墓里住老家,这是死人才住的地方。
我们商议了一阵,还是决定冒险出去。就算外面是七层地狱,也好过在里面等死,何况过了这么半天,墓门外面也没了动静,可能癞毒人早就散开了。
张弦和吴敌悄悄顶起封门石,李亨利拿伞兵刀在墓壁上撬下来一块荧光石,攥在手里,他们眼神交流了一下,李亨利将小石块扔出,正好砸中尸鳖母的背壳,尸鳖母浑身一颤,张开鞘翅愤怒地俯冲下来。我没想到祂还会飞,连忙用手护着头脸。
张弦猛地打开墓门,和李亨利一起冲了出去。尸鳖母飞着穷追猛打,像大黄蜂那样从空中攻击人。
我以为他们搞定了,正要叫吴敌、何晓晴和梅生伯他们三个出来,谁知道那些癞毒人都没走远,一下子蜂拥而至,挤进了墓室里。
癞毒人红着眼,像要吃人一样扑过来,不用说肯定是被激怒了。我们缩在角落里,我拔出伞兵刀,心想没办法,杀一个赚一个,要死也不窝囊。我这辈子还没活出啥奔头,就算交代在这儿了吗,我很不甘心。
谁知道祂们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叠罗汉一样,越堆越多,后面的踩着前面的背,渐渐攀上了石墓顶部的棺材。
我推了推梅生伯和吴敌,往头顶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说蚰蜓要被癞毒人赶出来了,我们要趁这个机会赶紧跑路。
我们四个人刚跑出石墓,青铜棺椁就被癞毒人拽了下来,棺盖被掀翻了掉在旁边地上,先前那些难以计数的花蚰蜓全都从棺椁里散开,就像某种液体倾倒在地上一样扩散着,又像是玻璃珠子散落一地。我瞟了一眼,发现棺椁里面有一条黄金色的九头蜥蜴,正趴在那里闭目养神,浑身都是金鳞。
我吓了一大跳,癞毒人和蚰蜓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又多出来一条这么大的四脚蛇,看它这么鲜艳的表皮,应该有毒。一般蜥蜴的皮肤是裸露的,但这种金色蜥蜴身上却长着鳞片,更像某种蛇类。
我越看它越像是九头蛇一类的东西,活脱脱是健全的黄金版相柳。还不等我反应过来,癞毒人就涌了上去,围着这条九头蛇一通啃咬,很快就咬成了缺损的形状,我才发现那真的是黄金塑像,不是什么动物。
这座蛇纹棺椁里没有放置内棺,而是一尊相柳的黄金塑像!也就是说,底下这座墓穴,真的是相柳的神物冢!
如果这是九头蛇相柳的神墓,那一定不会这么简陋,多少应该有些贵重的随葬品,但现在除了这尊黄金塑像之外,我们什么都没发现,说明这里还可能藏着什么机关。
梅生伯并没有干掉猫脸人,也就是说他隐瞒的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手上那块金箔片的来头就是个谜。我虽然早就想到这一点,但是我不敢挑明,金箔片是李亨利处心积虑要得到的东西,我如果让他知道了真相,可能将梅生伯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我忽然感觉这件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李亨利起先要杀何晓晴和梅生伯,恐怕就和金箔片有关系,要不是梅生伯主动交出来,他不会这么就算了。想透这一层,我冒了一头冷汗,也就是说,梅生伯手上早就有金箔片了,就在我和吴敌被困于遗址开发地的时候,他们肯定遇到什么事,发生了些什么。
李亨利忽然笑着说:“是时候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就让我们快跑,跟着张弦不要分散了。自己却一个炫酷转身,投入了癞毒人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