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反驳东海的话,只好照办,或许他说的还真是个办法,只要能出去,别说抬尸,就是背尸我也能接受。
两个人抠着坐化缸内壁,将老僧抬了起来,虽然很沉,但考虑到里面填充了大量木炭,虽然被东海搅了个底朝天,扔出来不少,但还是存着很多,其实老僧的身体很精瘦,份量重的倒不是他。
我们抬着老僧的尸体往回退的路上挪,那条鸡冠蛇居然好像真的有些忌惮,开始往后面退,我感到很纳闷,来时路上都没看见,这蛇从哪儿冒出来的?
它的身体很庞大,要是在甬道里,我们不可能看不见,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从外面进来的,要么是从某个我们没检查的“出入口”里钻出来的。
山洞门口我们撒了蛇虫药,大蛇虽然未必害怕,但在没有发现猎物的前提下,越过克星钻进来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至少它还是排斥蛇虫药的。也就是说,要么这里是它的老巢,它知道有人闯进来了,于是从外面钻过来清理巢穴,要么就是某个“出入口”通往蛇巢,是古人故意设计豢养的守墓兽,我们钻进来的通道,其实是蛇路,给它出去觅食用的。
怪不得当地人会在洞口竖着牌子,原来是有大蛇出没,我们之前看到的那条,只是小儿科。
我们前进两步,眼前这条蛇就往后游弋一小段,东海惊喜地唱了起来:“大师大师我爱你,就像华为爱小米……”我问他啥意思,他说没意思,高兴。
他这人总这样,可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活人气可以抵御粽子的阴功,却只会惹怒动物,激发它们的残暴本能。这是一场征服与反征服的较量,而动物没有人性,我们以人类社会的方式去处理问题,注定落败。
这鸡冠蛇忽然竖起脖子,“哒哒哒”地叫了几声,似乎是在示警。我忙说:“别往前走了,它的底线怕就在这里!”
东海用不需要回答的语气问我:“不走能行吗?不走,我们就出不去,出不去,跟它犟着有毛线用啊!只能拼一把,看谁更硬气。”
我想他说的也是,可我又担心,万一鸡冠蛇突破了这最后一道防线,不再惧怕高僧法尸了,我们是不是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边的鸡冠蛇并没有追过来,看来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虽然我们搬走了坐化高僧,但它忌惮的习惯一时还改不了。
阿勒抽出了热合曼弯刀,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长兵器”了,虽然它其实不怎么长。
弯刀再短,也比伞兵刀长了三倍,而且还有弧度,和巨蛇对抗起来,比我们相对更占便宜。
她在我们身前身后地窜,保持着灵动性,这蛇还是往后退了。我们都认为这就算成功了,彼此看着微笑起来。谁知道这蛇忽然弓起身子,闪电般朝我们弹射过来,火红的鸡冠子被气流吹动,就像是水流冲击时一样,它的速度太快了!
我们没有多的选择,赶紧放下高僧法尸,朝后面猛地闪开。坐化缸当在我们前面,就像是一张盾牌,挡住了鸡冠蛇的冲击之势。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它居然一口咬住了高僧的脑袋,不停地扭动身子,直接将这干尸的头拧了下来。
我大惊失色,赶紧往中间跑,沉重而快速的脚步声刺激得里面那条蛇也“哒哒哒”地示警鸣叫起来,听声源,应该也是前半身竖起来了。
在这个时候,别无选择,我们只能期待条件反射对这条发狂的巨蛇还管用,朝原先放置高僧尸体的地方迅速跑去。但是已经走了很久,回去的路也不是几步就能跨到的,后面鸡冠蛇已经追了上来。
鸡冠蛇奔着阿勒的脑袋直冲而来,她看上去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就算拿弯刀抵挡,也抵挡不住这股巨大的压制性冲击力,对即将发生的事实不会产生任何改变,顶多就是她死了,蛇要挂点彩。
我急得不行了,大声喊道:“阿勒小心!”其实我们三个都看得很清楚,根本不需要我的提醒,可我就是忍不住,这种无助的心情让我像撕心裂肺般难受。
忽然一道银光闪过,有个东西撞上了巨蛇,居然活生生将它撞飞,甩到了墙壁上。我感到特别兴奋,喊道:“是小哥来了!”
那人定住身形,马上冲我们喊:“回到这一层入口去!”
鸡冠蛇无神地甩了甩脑袋,艳红的鸡冠子随之抖动起来,看着很吓人。我们拔腿就跑,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居然是那个小平头,不是张弦。由于怕光,所以他身上穿着反光的银色皮料廉价衣服,好衣服没这个颜色的,这都是人工色。
我心里疑惑万分,但现在没空想那么多,一口气跑到了之前停放瓮棺的地方,那条鸡冠蛇居然真的没有追过来,它追到一半就停下,前半身暴怒地竖起来,嘶嘶吐信,张开嘴展露獠牙,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但是不敢再往这边靠近了。
我惊呆了,问小平头:“你也是长生人?”
他愣了一下反问我:“你也认识胡杨?”
之前就听他说认识胡杨,现在看来,他还知道胡杨是长生人,说不定他们是一路的。我点头道:“你也是西王母国的人?胡杨大哥为了救我们,被活过来的玉人弄死了。”
他显得非常吃惊:“胡杨大哥……他居然死了?”
我再次点了点头,不知带该叫他什么,难道叫小平头,太不礼貌了吧。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都没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