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陪永淳出来玩,他们身边并没有带护卫,两人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这种级别的接触,其实已经有些越界。杨承祖原本是想让永淳拉自己袖子的,可是她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手就是不放,也就只能随她去了。“姐夫,我是不是很难看?姐姐比我好看多了吧?我从小就不如姐姐,不但学什么东西都慢,长的也不如姐姐好看,如果不是母后的旨意,你多半不会陪我出来玩吧……啊,你怎么又打人家头啊,早晚会被打傻的。”“不打也差不多傻了,打几下没什么区别。”杨承祖在她头上凿了一下,板着脸训斥道:“不许说自己丑,姐夫不是给你买镜子了么,照一照啊。我跟你说,你现在的模样,跟你姐姐真有七八分相像,如果你说你自己丑,不就等于说你姐姐丑么?你说她丑,信不信她知道以后揍你。听着,你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真的,非常美。但是,我必须承认,你不如你姐姐,但是这种欠缺,不在相貌上,而在气质上。这种东西不是说打扮能弥补的,关键是要自信。要相信自己,是天下最好看的,所有男人都会为了你赴汤蹈火,要有自信,然后气质才能出来,知道了么?就算没有太后的旨意,我也想陪你出来玩啊,不过先是有人找我麻烦,后来又是执掌东厂,很多事刚接手,什么都不清楚,很忙的。”“姐夫,你真的觉得我很漂亮么?”永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这句夸奖,是她获得的最高荣耀,随后就捉住杨承祖的胳膊,像个树熊似的靠了上去。“我真的很像姐姐?你会不会认错啊。”杨承祖手中的扇子在她头上一敲“当然……不会。你姐姐可不会这个样子,她始终是那种高傲的样子,跟你这个小孩子,完全就是不一样,怎么会认错呢。”“哦,我知道啊,我也觉得姐姐很厉害,我其实也有在学姐姐,这两年,我还学着做生意呢。不过刚开始学,那种气度,总是学不会,但我一直在努力,将来一定会变的和姐姐一样厉害的。姐夫,其实在宫里,也有人说你坏话。我上次就听到,几个小宦官在私下里说闲话,说姐夫你在东南乱杀人,独断专行,招募了好多亡命之徒,还强抢民女,还说你独掌军权,有不臣之心什么的,简直气死人了。”原来,已经有人开始买通宫中,试图在宫中营造对自己不利的舆论了么?那些宦官是不懂什么的,有人给他们送钱,就算让他们说自己是女人变的,他们也肯。不知道这种谣言,对于天子是否造成了影响。“那你怎么做的呢?是禀报了万岁,还是告诉了太后?”永淳却把腰一插,一字一顿“我!不!是!小!孩!子!我才不要去找人呢,我自己就把他们处置了,不是喜欢说闲话么,我让人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了,看他们这回还怎么说姐夫的闲话。”杨承祖是知道永淳的善良和懦弱的,当初就算是宫女偷了她的财物,她也是想息事宁人高拿轻放,这种处置太监的手段,对于这位可爱的姑娘来说,简直就是破天荒的事。显然,在这位少女的心里,自己已经成了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为了守护这个最重要的人,少女可以泼出一切。自己就要把这么一个爱自己的女人,送出去嫁人么?从本心而论,他当然不想如此,但是反过来说,自己又不可能娶了永淳,甚至连和她有什么亲密关系都不能,这中间的取舍,确实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聪明的永淳,似乎已经看出了姐夫的情绪,微笑着说道:“姐夫,你不用烦的,我知道啊,肯定是母后让你来劝我,让我安心嫁人是不是?猜也猜的到,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不就是嫁人么,只要姐夫说让我嫁谁,我一定嫁谁。”“永淳,你听我说,姐夫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如果你不想嫁,就不用嫁,不管是谁,姐夫都可以替你挡住。不就是陷害个书生么,小意思,明天我就可以对万岁说,那个张什么丰勾结江洋大盗,把他抓起来再说。”“是啊,我知道姐夫会替我挡住的,但是一定也挡的很辛苦对不对?你要替陛下守住江山,要替那些穷人争一口饭吃,还要保住和姐姐的秘密,你身上的负担太多了,已经很累了,我不能让你更累,那样就实在太自私了。不就是嫁人么,嫁谁其实也没区别,不管是那个张家的张文丰也好,还是谁也好,我都无所谓。母后一直以为我是在拒绝,其实我只是觉得没意思罢了。嫁谁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会闹,也不会不嫁的。那个文会,去不去的都可以,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啊。只要母后看的好,就嫁了。”听她小小年纪,语气里居然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无所谓态度,杨承祖忍不住,反握住了永淳的手。就算是被人抓住把柄,也随他去吧……“永淳,你听姐夫说,这次的文会,你一定要去。姐夫替你把关,不管是谁,只要你不喜欢,我就说他有问题。现在姐夫很厉害的,厂卫一体啊,我说谁有问题谁就一定有问题,你不用担心。再不行,我就找太后去说,让你晚几年再选驸马。”那又有什么区别么?少女的心里发出一声叹息,不管晚几年选驸马,都不会选到那个让自己满意的,那么早晚,又有什么区别。“没关系了,早晚都要嫁,随便了。反正有你,有皇姐在,你们肯定会为我选一个好的,不会让坏人中选。能入选的人,也就差不了多少,都是那副样子。其实在出嫁以前,我也有看过那些书啊,画啊什么的,对这些事,也是知道的。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