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洪亮,所有的大臣,差不多都能听见,朝着这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大臣开始了交头接耳,议论、或是交流看法。
礼部尚书毛澄来到张翀身边,伸手将他拉起来“你言重了,老朽忝居礼部,却不能维持纲纪,真正该跪在这里的人,是我。今日老朽,与你共进同退。”
一个礼部尚书的分量,差不多可以顶上十几个拦路大臣之合,带来的震荡不问可知,一些人忍不住道:“毛老宗伯三思,毛兄慎重。”
毛澄冷笑一声,伸手摘下了头上的展脚幞头“老朽读了几十年的书,讲了几十年的道理,临老却不如几个年轻后辈有胆色,我已经觉得有失本分。大不了不做这个官,回乡务农,也不能寒了同僚的心,更不能背弃我们的道。”
话音刚落,一人分开人群,向这里疾走“白斋兄不可专美,护礼之事,怎能少了我乔宇。”
吏部尚书,六部之首,乔宇的加入,瞬间引发雪崩一般的效果。金水桥头人声嘈杂,报名声此起彼伏
“秦金不才,愿随二公,死谏君父……”
“金献民……”
“赵鉴……”
“李钺……”
一个个名字喊出来,桥头上,汇集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大批官员被这种气氛感召,加入到护礼派行列之中,翰林编修王元正这时高呼起来“今日有不力争者,必共击之”
杨慎看了他一眼,对这位破坏气氛的猪队友,颇有些无可奈何,不等气氛变的冷场,运足力气,抖擞精神大喝道:“朝廷养士百五年,仗节死义,就在今朝!“宪宗朝,百官哭文华门,争慈懿皇太后葬礼,宪宗从之,此国朝故事也。我等当效先辈,于左顺门,哭谏天子!列公,随升庵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