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把信递上前去,安澜一把夺过,跳到一旁背过身子。从背后的动作上王凡感觉到安澜浑身在颤抖,她努力的抑制了好几次才微微平复下来。看她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小心的一点点的剔开信封的封口,好一会才取出内里的信笺。
安澜背对着王凡,不知道是因为老花眼还是怕泪水打湿了信纸,把信笺直直的举在面前,一边读一边呜呜的压抑的低声哭泣,每读上几行就用衣服的袖口擦拭一下眼泪。就这样读读停停,哭哭读读,两三页的信安澜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读完。
读完之后忍着哭,把被泪水打湿的手在身上擦干,小心的把信笺从新叠好,放平,装进信封里,这才趴在旁边的岩石上放声嚎哭起来,一点都不顾忌王凡这俩后辈还在身旁。
安澜哭了好一会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凡有点不知所措,说说俏皮话哄哄小姑娘还勉强可以,但对着长辈,王凡真是手足无措。
香香掏出自己的手帕,摸索着走到安澜的背后,轻轻的拍拍安澜的肩膀,把手拍递了过去。安澜接过手帕,捂着眼鼻,渐渐的也停止了哭泣。
当晚的晚饭是在老头子的坟前吃得,王凡打来几只野鸟,找了些野果,在老头子坟前架起堆篝火,三人围坐在火堆旁。不应该算是围坐,香香挨着安澜,陪着她说话,只有王凡一个在忙前忙后。
“师姑,你是什么时候找到爷爷的?”看着安澜心情好了点,香香又变成了问题儿童。
“我这近十年都住在南海,今年初的时候碰到一个老行家,是同行,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我把他制服了,后来他说起以前在福田也遇到个厉害的行家,照他说的身材相貌都很像我师哥,我就找来福田。等我在福田兜兜转转找到这里,却不想师哥已经走了大半年了。”说着又要哭起来。
王凡找了颗小石子轻轻的打在香香的小腿上,让她赶快换个话题,要不然这师姑又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了。
“啊,呵,师姑呀,那您这段时间都躲在这陪着我爷爷咯?”香香明白了王凡的意思。
“那当然,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到我死了你们就把我和师哥葬在一起,我和师哥互相找了几十年,到死了也还算是在一起了。”
“你,你不气我爷爷了?”
“哪有这么多气呀,其实也是我自己小心眼,都是江湖儿女,三妻四妾很正常,都是自己转不过弯了,想着眼不见就心不烦,偷偷的溜了下山。下山没多久也就想明白了,再梢惨丫离开了,就这样我和师哥兜兜转转了几十年,想着真傻。就如这小子昨晚上说的,如果那时候早点明白也就不会浪费了我和师哥这一辈子的时间来玩这种你藏我躲的游戏,安安乐乐的享受一起快乐的日子多好。”
“师姑,现在虽不算大圆满,也是小圆满。你不是找到老…爷爷了吗,有多少人还错失在人海里呢。”王凡担心安澜又哭起来,边把烧好的野鸟递过去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