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惟一时福临心至,摘下大的茎块,咬开表皮,露出里面白玉般透亮的果肉,清香扑面。他立马知道拣到宝了,大口大口把它吃掉,剩下的表皮也不舍得扔掉,揉出汁水抹在伤口上。可是没等他抹好最后两处伤口,胃里一阵翻滚,一股寒气噗噗直窜,五脏六腑、血脉四肢开始僵硬,根本来不及反应。
身体极寒时,对热能有很强的感应。意识逐渐模糊的庄惟感觉身边热气不断,转动失去大部分知觉的脑袋一眼瞥到发出红芒的藤蔓。他意识到藤蔓里面有热量能救命,拼了老命将自己摔过去,颤抖着咬住红藤。可惜藤皮太坚固,咬不开。幸而这里面溢出的热能的确可以抑制体内寒气,才不至于浑身都冻僵。一时洞内响起磨牙声。
也是庄惟命不该绝,这株红藤年岁不够,长出的茎块中寒能偏少、藤皮较幼嫩,叫他咬了半小时就咬破。藤条中空,里面充满橙色的液体,象是橙汁,居然是热的。庄惟吸了一口,食道被暖和一下,果然有用。也不停歇,一口气将“橙汁”喝了个七七八八,剩下一些就着支蔓上葡萄大小的茎块解决掉。期间,身上皮肉经骨重组、灵肉相融的痛苦被热流暖和平缓,基本没感觉到。
在红藤的作用下,庄惟很快伤口痊愈,灵肉契合完美,有如新生,体内暖烘烘的。庄惟记得他已经死过一次,虽然想不起来死后具体情况,但是被从死亡的世界推出来在这个身体重生,他还是清楚的。天道无情亦有情,枉死能复生,可见天道对他不薄。想到这,庄惟向着巢穴外雷雨交加的天空郑重拜三拜。
红藤结出的茎块、藤中橙液全部进了庄惟体内,果实果汁的香气没有了,红藤发不出红芒,巢穴外面这会儿电闪雷鸣风雨吹打的,野兽也不在注意这边。
巢穴内一片黑暗,但庄惟惊奇地发现自己视力超常,能看到身上原本的青色粗布竖褐在一番摸爬滚打后碎成破布,披头散发、□□出的皮肤裹了一层泥和血汗。夜视镜也不比他的双眼清晰度高吧!他将干瘪的红藤稍微整理下团起,走到洞口查探情况。
这处洞穴肚大口小,洞口到洞底是斜向下,容积小,大约三个立方。从洞口到上面大概有二十丈,而往下到谷地也得十丈左右,山壁陡峭,就算庄惟还是原来那个三十三岁壮汉也难做到。除非这神奇的红藤还给了他更神奇的能力。
夜已深,庄惟准备休息以待明天。他扒在洞口接雨水清洗自己,完了之后就在洞口挖个蓄水坑,坑底放一层碎石净水。做完后就到里面枕着红藤睡觉。
一夜无梦。
清晨的光照入,天朗气清。
庄惟神完气足爬起来,感受一下一股神奇能量在体内流动,似乎正在自动吸收,强化ròu_tǐ。‘也许会变成超人?’庄惟想着,不免心情激动。
洞外蓄水坑存了一洼清水,庄惟将就着喝一肚子水,剩下的清洗自己。随后他把红藤缠绕在身上作为防护,一边思考如何出去。
昨夜的灵体整合叫他接受了一些身体记忆。身体原主叫做白鑫,年九岁,是山下一座名为“东西村”的村庄的小汉子,父不详、姆已亡,住在外祖父白安全家,在白家作为可有可无的存在经常被白家人使唤干活。昨日大早上白鑫随外祖姆上山,不知为何从高处滚下来,独自一人不辨方向走到深山,结果躲避野兽时摔死了,正好被庄惟顶替。记忆断断续续,偶尔出现的“良子”、“姆父”等字眼,庄惟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暂且放下。当前紧要的是下山回到白鑫住的地方,毕竟占据了他的身体还接受了一点记忆,庄惟此后便成为白鑫。
全副武装的白鑫走出洞口,一阵凌厉的风带着锐气当头扑来!毫无经验的他躲闪不及、也无处可躲,被抓了个正着!
一声鹰鸣在白鑫头顶炸开,抓住他的是只身长两尺的白鹰,不过幸好他身上缠绕着红藤,鹰爪子勾住了藤条没破开皮肉。
白鹰抓着白鑫飞到峡谷上方就地一摔,盘旋着发出骄傲的鸣啼。而白鑫抱团滚了好多圈才停止,整个人晕头转向地扫一眼方向就拔腿往树林跑。
这只白鹰大概才学会狩猎,抓到猎物没有第一时间解决,从而给了白鑫机会。接着发现猎物竟然敢跑掉的愤怒的白鹰高速俯冲,从猎物背后给了他一爪子!
眨眼间,白鹰抓破白鑫的背部,血喷溅到身上,它发出凄厉的惨叫,在超高速风力鼓吹下瞬间燃烧,迎着白鑫呆滞的目光变成烤鸟掉下来,肉香扑鼻。
白鑫在小肚子上摸娑了下,忍住横流的口水,眉眼挤成一团回想刚刚的事情是怎样发生的。随后转头惊惧地摸到背后流出的血,有几滴血透过手指滴落地上,草皮轻微地嗞嗞作响,冒出一缕轻烟。
照这样看来,不是他血液变异,就是昨晚吃的红藤能量堆积在血液中,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白鑫撕开上衣快速糊住伤口重新拿红藤捆绑。为了验证猜想,解决身体能量问题,他决定先在这深山老林待着。
从烤鸟身上刮下油脂多的皮肉用布绑在木棍上做成简易火把备用——虽然用自己的血点火真叫人难过;鸟肉只取一部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