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春聚精会神地看着林嘉的工作笔记,这时候苏逸辰和胡志军走了过来,站在万长春的身边同时把目光投向了这本笔记本,当看见上面所写的东西后,他们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三人一起注视着笔记本的内容继续往下看。
万长春伸手翻过又一页,当他翻过这一页的时候心里甚至有些复杂和期盼,因为在这后面的记录如果不出所料,那就应该是林嘉离开营地后所遭遇的一切了。
“6月13日,天气未知,气温未知。这是一次奇异的经历,昨天夜里我留下了纸条后走出营地,向东找寻绿洲和水源,当我走出大约7公里左右,翻过了一处沙丘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前面有一片小小的绿洲,这个绿洲的出现证实了我对于地下暗河存在的判断。而且当我来到绿洲前又发现,在绿洲的中央居然还有一座古井,这座古井可以证实这片绿洲曾经是有人类在这生存过的迹象。
发现了古井,这让我很是高兴,因为这代表着队伍水源缺乏的困难彻底解决了,只要把这消息带回营地,然后向部队方面发报就可以省却运输的费用。由于时间还比较充裕,我打算在这片绿洲考察一下这里的地貌情况,尤其是那座古井的历史,也许能够由此推导出沙漠和暗河的历史和地理演变情况,谁想就在我准备进行工作的时候,四周突然就起了风暴,这场风暴来得很是蹊跷,甚至毫无预兆地出现,而且短短几分钟内风暴就大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沙漠中的风暴在这些年的科研考察中我曾经经历过不少,可从来没有像这次风暴那么可怕,铺天盖地的狂风使人根本无法站立,狂风卷起的沙子像海浪般扑来,为了躲避风暴我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用绳子栓住自己的腰,另一头绑在古井边的岩石上,然后藏身入井中暂时躲藏,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也许不等风暴平息我就无法再支持下去了。可谁想到,让我这样做后却发生了让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意外,因为在我刚进入井中不久,拴住自己的绳子莫名其妙地就断裂了,绳子的断开使得我一下子就掉入井里,我试图挣扎着,也想借着井壁努力爬上去,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上窄下宽的井底内的似乎有个很强大的旋涡,把我用力地向下扯。
当井水无情漫过我的头ding时,我甚至以为自己即将淹死在井中,这时候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既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坚持继续向东搜寻的决定,因为如果我坚持了这个决定固然可以找到这片绿洲解决水源问题,可同样的,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会导致整个考察队遭遇到极大的危险,最终损失就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是整支队伍了。幸好现在营地离这里有些距离,希望这场风暴不会波及到营地方面,同志们也都是安全的。同时,我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在夜间出来找寻水源,从而遭遇了这场风暴。主席曾经说过,人总是会死的,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例外,我林嘉只是个普通人,当然也怕死,可除了死之外可我的心里却还有许许多多的牵挂。
一瞬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回忆碎片,有亲人的、有同志们的,也有我所热爱的科研工作的,最大的遗憾是无法再进行我的研究了,而且,对于我的爱人和亲爱的孩子们,我这个不怎么称职的丈夫兼父亲要对你们说一句对不起……。
我的遗言最终没有用上,因为在我沉井底失去知觉后,当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去,更没有来到所谓的阴曹地府或者西方人常说的天堂。
清醒过来的我还活着,非但活着还躺在一片很柔软的草地上,四周的微风席席吹过,天上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就连我的衣服上也没有什么水迹,仿佛之前在井中遭遇的一切就是一个噩梦。
但理智告诉我不可能有什么噩梦,之前发现的绿洲,包括那场不可思议的风暴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根据考察队前进的路线,要离开沙漠地区还有300多公里的路程,从这dian来看根本不可能从沙漠中一下子就来到草原上。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胳膊上的掐印和神经感管反馈的疼痛都告诉我面前的一切同样也是真实的。可为什么我明明是在风暴中意外坠落井中却来到这片草原上呢?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稍做休息,我就起身打量着四周,准备判断一下所在的位置,然后再想办法通知考察队或者院里自己的情况,免得同志们担心……。”
这一段的日记看得苏逸辰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林嘉会是如此来到这个地方的,沙漠中的绿洲,绿洲中的古井,还有风暴的突然出现和绳子的意外断开……这些虽然和苏逸辰他们所遭遇的有些不同,可有一dian却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意外。
同时,林嘉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从记录来看是和万长春他们差不多,同样是在草原上。这个情况,却让苏逸辰有些疑惑不解,因为无论是林嘉、万长春还是胡志军他们三人都是在进入这个地方后在草原上苏醒,可为什么偏偏自己却是例外呢?
万长春翻过这一页,继续往下看,谁想到后面一页林嘉并没有做详细的记录,上面只是粗粗写了几句简短的话,比如在搜寻中,或者暂时无法判断位置等等,而且在这些没有头绪的字句里还掺杂着“不可思议”、“奇怪”、“完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