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季,你在哪,我想见你。”她哽咽道。
“小曼,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有些着急。
原本以为分手过后便是永别,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没想到她会突然找自己,而且还哭得这样的伤心,他有些心疼。
“严季,刚刚,刚刚我见到我的爸爸了,可是他,他说不认识我。”她哭着开口。
“你爸爸,小曼,你不是没有爸爸吧,你不是说你妈妈去世前告诉你,说你爸爸早已经去世了吗?”他轻蹙了下眉头,问道。
他记得曾经她跟自己说过,说她小时候每当看到别的小孩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就特别羡慕,然后就会问她的妈妈,为什么她没有爸爸,她的爸爸跑哪里去了。
她妈妈就会告诉她,她的爸爸离开了,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
那时的她还不明白‘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是什么意思,所以她又问道,‘那爸爸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她的妈妈就只会沉默,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后来长大了,她才明白‘到很远的地方去’是死了的意思。
沈曼没有回答他,她只是哭,那哭声,听得他都快心碎了。
于是他连忙说道,“小曼,你别哭,你在哪,我去找你。”
沈曼抽噎了几下,随后开口说出自己的所在地点,他当时想也不想,挂了电话就直奔她所说的地方。
他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发现沈曼蹲在地上,背靠着小卖部的墙壁,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肩膀一抖一抖地,说不出的脆弱。
严季的心想被什么猛然刺了一下,有些疼。
“小曼。”他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伸手轻拍她的背。
沈曼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即抬头,眼眶红红的,眼眸上星光点点,像只小白兔一样惹人怜爱。
“严季。”她一看到他就立即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胸前,尔后又继续哭起来。
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胸前,打湿了他的衬衫,渗入他的皮肤,烫得他有些疼。
他揉了下她的头,开口问道,“怎么了,怎么哭得那么伤心?”
“严季,我爸爸,我爸爸他,他不认我,他也不认我妈妈。”沈曼的神情有些落寞,她的眼眸微微下垂,声音听起来是说不出的凄凉。
他看她这样,有些不忍心,伸手放在她的背上,轻拍着她,“你爸爸怎么可能会不认你和你妈妈,你是他的女儿,天底下哪会有不认自己骨肉的父亲。”
“可他就是不认我,他说我不是他的女儿。”她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委屈意味,“他说他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妈妈,还叫我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她不甘心地开口道,“可是妈妈的日记里明明就写着,‘顾念,我们的女儿出生了’。”
“顾念?小曼,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何其多,叫顾念的肯定也不止一个。”他轻揉了下她的脸蛋,安慰她说道,“可能不是你的爸爸不认你,而是你认错人了也不一定。”
“不可能。”沈曼看着他坚定地说道,“我不可能认错人,就算是名字一模一样,长相难道也长得一模一样。”
“我这里还有他的照片,还有他家的地址,你说这么多的线索,我怎么会认错人,是他不肯认我。”沈曼的声音带着点鼻音。
她抬头看着他道,“严季,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怪他抛弃我,因为妈妈去世之前嘱咐过我,虽然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但他一定是爱我的,他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不能回来而已。”
“虽说看到妈妈日记的那一刻,我有些怪妈妈不肯告诉我爸爸还活着,也怪爸爸为什么不肯待在我和妈妈身边,但我一直记着妈妈的话,爸爸是爱我的,所以他是有苦衷的,妈妈不告诉我也是有苦衷中的。”
“于是我不怪他,只是我忍不住想去找他。”说到这她早已泣不成声。
严季只是一直轻拍着她的背,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然而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一个扫地出门的下场。”
“严季,你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既然他不认我妈,不认我,那他为什么要生下我?”
严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只是抱着他,一个劲地安慰她,“小曼不哭,不哭…”
那天晚上,他们俩去喝酒了。
“严季,不要管我,就这样让我一次性喝个够,是谁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我倒觉得酒精是一个好东西,它能麻痹人的心,人的神经,一旦心被麻痹了,就没有烦恼,神经麻痹了,身上也不会有痛觉。”
他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小曼,你醉了。”
“没醉,我没醉。”她站起身,想从他手里重新夺回酒杯,奈何连站都站不稳,又坐回了原地。
“严季,为什么你不让我喝,为什么不让我醉得更厉害一些。”她朝他吼道。
“小曼,你醉了,我送你回学校。”他站起身,想扶起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沈曼大声嚷道,“不要。”
然后她笑了,笑得异常悲凉,“其实我该知道的。”
“什么?”严季不解地看着她。
沈曼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该知道他不会认我的,我去的时候就知道。”
严季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他’定是指她的父亲。
“为什么?”他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
沈曼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