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没有出面反对,对于丽娘这样厚颜无耻的老女人,他实在无感,反正这事儿对柳青元这么重要,就由着柳青元自己瞎折腾算了,只要能够将她的情绪安抚住,不要因着心情不虞便爆发煞气伤人,他便放心了。【..】
柳青元心中自有主意,死死的盯着丽娘半点不放松,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
“小元元,你这就不对了,丽娘作为外门堂堂管事,向来都是行的正坐的端的,怎么可能当着咱们的面儿作假,想来必然是她身后那名女弟子心怀不轨。
而咱们的管事丽娘,又没法儿眼睁睁看着她受咱们的责难,这才勇敢的站出来公然与咱们辩论,打死都不承认这事儿就是她做下的。
哎哟,我说那位妹妹,能够得丽娘如此护你,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呀!”
斩焚莲说的阴阳怪气,但凡长着心眼儿的人,都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倒是站在丽娘身后的女弟子脸上露出一抹害怕,身子像是筛子一般抖个不停,看她的样子似乎怕极。
“莫非,是我等误会丽娘了?
斩焚莲,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你在桃花林的大树上,所见到的那个丽娘,到底是丽娘本身,还是丽娘身后那名女子?”
柳青元何尝不明白斩焚莲对她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无非想要诈丽娘一诈罢了,她就不信,但凡是个无辜的,突然被莫名其妙安个杀人的罪名在头上,还会不动如山,守口如瓶,老老实实的等死?
所以,柳青元这样搭腔,便直接将丽娘护在身后的女弟子,当作替死鬼来对待,丽娘不承认没关系,反正知道丽娘到底在没在卧房的,想来那时候就只有与丽娘声音相同的女弟子。
她要是不说实话,那么就让她做替死鬼,让她来顶替杀害上官棠的罪名好了,这事儿与她也就没有关系了。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丽娘只是让我躲在房中假扮她说话,应付崔管事而已,我一直都在房中,丽娘回来我才出来的,不要冤枉我!”
丽娘脸上煞白一片,她还来不及顺着柳青元的话头说下去,身后的女弟子已经叫嚷着喊冤。
这下子丽娘可算是彻底的慌了神了,转身扭头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扇在那女弟子的脸上,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怒骂的声音十分尖利。
“贱人,谁准许你张嘴胡乱说话的,难道我当时疲倦了睡在房梁上面,也要告诉你么!
再者说了,你哪只眼睛见着我出去过的,啊,贱人,你倒是站出来说个清楚明白呀!
冤枉老娘很好玩儿是吧!贱货!还不快滚,杵在这里当木桩等死么!”
顺手又在那名女弟子脸上抽了一巴掌,丽娘不顾形象,抬脚便往她身上狠狠踹两脚,将人一下子踹倒在地上,直直的摔在了柳青元面前,如此暴行,看得众人眉头直皱。
柳青元冷冷看了犹自怒气冲冲的丽娘两眼,心中暗想,这丽娘必然是狗急跳墙,被她与斩焚莲唱双簧逼急了,不然她怎么会如此暴怒不已,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起来,跟在这样的人身边,你真是瞎了眼睛。”
柳青元伸手将摔倒在她面前的女弟子一把扶起来,眼睛却看着丽娘的方向,颇有些轻鄙的说道,引得那女弟子惊诧的抬头看了她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青元,别假惺惺的,我承认,方才正是春晓躲在外头帮我应付崔岩。
我也是没有办法,娟儿失手将你的脖子割破以后,我就知道娟儿罪责难逃,可是她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心情自然不好,这才将春晓叫进房中,吩咐她应付崔岩。
可是,我当时还在房中,春晓是知道的,只是我当时躺在床榻上,春晓站在床榻外面伺候着,这就说明,我当时其实还在房中。
那么,斩焚莲所见到的那个我,要么根本就是他杜撰出来想要陷害我的,要么,就是另有其人,特意打扮成我的样子,想要将杀了上官棠的罪名嫁祸到我的头上,仅此而已!”
丽娘神色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看着站在柳青元身旁的女弟子春晓,说的是句句在理,甚至大胆的提出假设,假设有人故意装成她的模样,动手杀了上官棠以后,想要借此嫁祸到她身上。
柳青元微微一笑,没有开口说话,其实事情进行到这一步,稍微有些脑子的人,心里想来都已经清楚丽娘到底有没有说谎。
她可是外门的另外一个管事,不是三岁孩童,纵容身旁的弟子犯事,不出面将事情解决,居然由着性子,安排声音与她相似的女弟子代替她应付崔岩,到底是她太任性妄为,还是大家的思维不在一个水平?
“春晓,你叫做春晓是么?”
柳青元没有理会丽娘,毕竟能够证明丽娘有没有撒谎的,只有身旁这个肿着脸颊的女弟子。
春晓眼神怯弱,咬着下唇不敢抬头看人,她知道柳青元想要问什么,只是,她当时其实也不确定丽娘是不是真正的待在床榻上,毕竟,当时崔管事离开以后,她隔着床幔请示丽娘好几遍,丽娘都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
她害怕丽娘出什么事情,壮着胆子掀开床幔,却只见着丽娘将被褥蒙头盖得严严实实,似乎睡得极为香甜,可是,修道之人,早已经不需要如同练气期的修士那样过着凡人的生活,是不需要休养生息睡觉的……
“是,我唤作春晓,这位姑娘,丽娘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