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到宫里的小厨房为太后她老人家做一盘小点心,五公主先回内室陪在太后吧!”
幼桃哄着宁乐回了内室,柳青元轻轻擦掉涌出的热泪,心里酸涩。【首发】
“幼桃,你便到太后宫里的小厨房随便做一点出来吧,太后看着怕是挺不过今晚上了。”
幼桃点点头,找了一位守在宫门外面的小宫女带路,去了慈宁宫的小厨房准备做点心。
太后原本拉着大皇子水涵说着什么的,见宁乐又折身回来了,心里高兴,示意韩嬷嬷将宁乐带到身边,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悄悄流逝了。
“水涵,不管以后,你父皇如何待你,千万记得皇祖母先前说的话,把心放的宽一些,得失也就看的透一些。
宁乐和长欢都是你的妹妹,你下面还有三个小弟弟,一定要当好大哥,带好头,不要为了丁点儿小事儿便你争我抢的。”
太后的精神,看着已经没有原先那样好,韩嬷嬷知道,太后突然起了见几个孩子的兴致,一定是回光返照无疑了。
“太后,您身子才恢复一点,有什么话,不如等到明日再与他们说吧!”
韩嬷嬷自然知道避开那些晦气的话,专挑一些中听的话劝阻太后歇息一会儿。
太后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是含笑摆摆手,趁着现在还能说话,好好的和几个乖孙儿聊聊,她这一生,就算是过完了。
宁乐趴在太后身旁,看着太后轻轻叹气,虽然不知道太后到底怎么了,可是她却看出太后眼里的不舍。
幼桃只做了几个小点心,料想太后也吃下多少。
“给朕吧!”
皇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接过幼桃手里的那碟点心,看了柳青元一眼,往往太后所在的内室去了。
柳青元连忙跟上,虽然太后并没有召见她,可是她还是想要在太后床前尽一份孝心。
太后拉着宁乐说的正起劲儿,见皇上端了一碟小点心进来,元容夫人跟在他身后也进来了。
“父皇,这点心是不是幼桃姑姑给皇祖母做的?”
皇上点点头,看着宁乐笑眯眯的将点心端到太后身旁,拿起一个喂到太后嘴边。
“皇祖母,来,你尝一尝这小点心,你可别看它小,母妃可是夸赞它入口即化的呢!”
宁乐举着一块儿小点心喂到太后嘴边,眼里充满期待,那样子让太后依稀见到早夭的女儿笑眯眯的端上一块儿点心,也是这样喂她吃。
“皇儿,元容夫人对你真心实意的,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的待她,好好的待这些孩子。”
皇上含泪点头,便是柳青元也是热泪盈眶。
太后笑着,吃下宁乐喂到嘴边的小点心,眼睛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满眼悲伤的韩嬷嬷时,略微停了停。
“皇儿,韩嬷嬷,韩嬷嬷放她出,出……”
太后不知是被噎到还是怎么了,一口气愣是没喘上来。
“太后,太后,慢慢来,别慌!”
皇上三两步迈到太后床前,扶起太后在她后背拍了拍。
可是太后却面带微笑,双眼闭阖,鼻端已经没有了呼吸。
明明先前还在同众人说话,不过这么一会儿,太后便成这样,不说皇上这样的大人接受不了。
便是宁乐几个小小发孩童什么也不懂,却还是感受到了殿中弥漫的悲伤。
“母妃,皇祖母这是怎么了?点心还没吃完,怎么就睡着了呀!”
水涵懂得比五公主多那么一点,至少这个沉默的大皇子知道太后此时根本不是睡着了,而是驾鹤西游了。
“五妹妹,皇祖母不是睡着了,她已经殁了!”
宁乐推搡着太后依然温热柔软的身子,不明白什么叫做殁了,只是守在太后床前说要等着太后睡醒。
“长欢,你是姐姐,带着妹妹到一边玩儿去吧!”
四公主本来就是带着意识投胎到柳青元腹中的,前一世看尽人间百态,自然是知道生老病死是世间常态,太后殁了,也就是死了,只是皇家叫的要好听一些罢了。
牵过宁乐的小手,四公主顺便将打哈欠的大皇子带到偏殿,那里有他们之前生活的一切用品,长欢相信,以大皇子和五公主的没心没肺,一定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暂时忘记皇祖母已经死了的事情。
“韩嬷嬷,将太后殁了的消息传到宫里去吧!朕还想再陪陪母后。”
柳青元站在皇上身后,看着他脸上的悲伤,感同身受,想起太后待她几个孩子是极好的,一时有些悲切,眼泪便自发落了下来。
太后殁了的消息传遍后宫,一时之间倒叫宫里闲着勾心斗角,无所事事的妃嫔有些哗然。
太后病了有几个月份了,想不到今日就这样没了。
按照规矩,宫里有位份的人殁了,不管是宫女还是妃嫔,都不得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要淡雅素净,颜色不能鲜艳夺目,一切都要以死者为大,尊敬死者。
太后殁了,后宫一片素白,慈宁宫里哭声一片,皇上要为太后守灵,罢朝三日。
柳青元陪了皇上一整天了,皇上哀伤没有胃口吃饭,她也只好饿着肚皮陪着。
好不容易熬到夜幕将近的时候,又有大臣送来百里加急文件要皇上马上处理,柳青元这才得了个空子回长春宫吃点东西垫肚子。
“主子,这雨几时才能停呀!奴婢记得去年这个节气,这天也是晴朗多余下雨的时候呀!”
幼桃端上一盘素菜点心,伺候着柳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