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已经起身,火龙一直没熄灭过,一进宫里,便有一股暖洋洋的气儿往身上扑,韩嬷嬷将太后费力的扶到软榻上躺好,忙上忙下为她搅着帕子尽手尽脸。
太后还惦记着福宜的事情,想到元容夫人的性子,这等小事儿她根本就没必要打扰皇上的清静。
见韩嬷嬷忙得脚不沾地,又不敢向往常那般正眼瞧她,相处几十年了,太后怎么会不了解韩嬷嬷的性子呢?她这样逃避,肯定是有事儿瞒了她。
“韩嬷嬷,你也累了大半宿了,哀家原本想要让你下去休息的,只是韩嬷嬷,你伺候哀家几十年,是个什么性子哀家又怎么会不知道。
福宜之事,另有蹊跷,是不是?
你也不要瞒着哀家了,若是你再编些说辞谈塞哀家,哀家明日便到元容夫人宫里亲自去问!”
韩嬷嬷知道太后是说到做到的性子,想到太后这身子越来越脆弱,外面又下着小雨,太后是不能吹风的,恐怕加重病情,没法子,只得将六公主做下的那些蠢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太后越听越是气愤,也不知那豫小仪到底是怎么带人的,怎么将福宜养成这样黑白不分的性子的。
“真不知宫里这些妃嫔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将福宜教成这个样子,是非不分不说,倒还恩将仇报!
果真是皇后的亲身孩子,也是随了她的性子了!”
太后胸口起伏的厉害,连气儿都有些喘不上来,韩嬷嬷暗自后悔,早知道太后这么激动,之前就不应该给太后说实话。
“太后,您心里别气,福宜公主还小,只是被有心人误导了,至于教唆之罪,皇上已经查明与豫小仪无关的。”
韩嬷嬷将太后扶起身子倚靠在软枕,温声细语的说些安慰的话。
“唉!也怪哀家这身子不争气,元容夫人虽得皇上的厚爱,可她确是个不理事儿的,再说敏仪夫人,这孩子心眼儿是好的,便是一张嘴爱得罪人。
皇上如今已是烦扰,哀家怎么见得后宫这些糟心的事情干扰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