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可见不得后宫一片狼狈,金口玉言,直接在慈宁宫设宴,要宫里的妃嫔都去赴宴,不拘品级,惨遭禁足的妃嫔自是大喜,又轰轰烈烈,整得花枝招展的往宴席赶。 【..】
“主子,怎么今日还是这一身的素白?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呀!”
淳妃宫里,贴身宫女兰香有些吞吞吐吐,自家主子着一身绫稠制成的宫装,虽衬的主子越发冰清玉洁,仙姿飘逸,可是,太后向来喜爱妃嫔穿的喜庆,主子这样作为,不是存心给太后找不自在么?
淳妃望着铜镜里花容月貌的一张俏脸,幽幽的叹了口气,如今这后宫的水,继容妃之后,被搅得越来越混浊了。
不过所幸还好,皇后之位,她已是成竹在胸。
淳妃勾唇一笑,心里已有计谋,只叫忧心忡忡的兰香往她脸上扑些细粉,再上一层淡淡的白粉就好。
兰香心里嘀咕,主子本就皮肤白嫩,再上一层白粉,恐怕就遮了主子一张上好的脸皮,也不知主子是什么打算,太后设宴本是大喜的事情,偏生要打扮的哭丧一般,唉!
淳妃心里想着心思,哪里有闲心计较自家贴身宫女兰香的心思,只兀自沉浸在自我想象中,有些难以自拔。
柳青元的长春宫里,幼桃琴织也不给她如何打扮,中在腮帮子,用手指湛了一点胭脂淡淡抹开,便称得柳青元更是天仙下凡一般容颜瑰丽。
“哎呀!”柳青元举着青铜镜惊叫,唬得琴织幼桃,甚至是宫外当值的祥生都被吓了一跳以外容妃出了什么事故,通体手忙脚乱的围到柳青元身边。
“主子,怎么了?是不是腹中疼痛?”
琴织入宫久,也见过柳青元上次生三胞胎的场景,以外是小主子们等不及了,想先出来了。
柳青元见几个奴才担忧的神色,心里一暖,听琴织瞥着眉头煞有其事的问她,不由嗔怪的送了她一记白眼。
“琴织,本妃不过是见镜中的自己,便是身怀六甲,也是容颜不减,你二人这胭脂一抹,竟是添色不少,因此惊讶,不觉叫出声来。”
幼桃与祥生对视一眼,各自抽搐着眼角,不忍直视,只默默转身忙自己手里的事情,只余琴织同手同脚为柳青元挑选赴宴的宫装。
柳青元会心一笑,她宫里这几个奴才,与其说是你猜我,不如说是兄弟姐妹,时时刻刻都为她着想,便是她真正的妹子柳苏然,也没这份真心。
宫里几位品级高的妃嫔,都是能沉住气儿的。
比起她们,其他品级低的妃嫔,对此次赴宴,可是钻空了心思想要出奇制胜,纷纷各出奇招,就是要赢得皇上的欢心,窥视皇后宝座。
妃嫔纷纷到场,各就各位,太后还在宫里逗弄三胞胎,连带着皇上也被三胞胎颤住了脚跟,不得不将满满一厅的妃嫔谅在席上。
敏妃性格豪爽,有时候甚至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向来不喜装模作样,自奕书香门第的淳妃,在宫里,两人就是死对头。
此时见淳妃苍白着一张脸,穿一身槁素,腰挺的直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敏妃向来闲不住,她是大将军之女,从小就是个男儿性子,早就受够了淳妃如此做作,不知是不是天生文武相克,敏妃见着淳妃,便。忍不住想要出言讽刺一番。
“也不知某人是装作不知还是怎的,明明知道太后她老人家喜爱喜庆,淳妃娘娘便是身子再不爽利,也不要特意穿一身哭丧的衣袍过来赴宴嘛。
淳妃妹妹,姐姐好心劝你一句,有病得治,千万不要为了博取太后皇上的同情,生生延误了治病的良机。
到时候得不偿失,姐姐可就要笑掉大牙喽!”
敏妃说话间,竟还调皮的冲低眉顺眼的柳青元挤挤眼,柳青元擦汗,默默将脸扭到别处,不去看她。
开玩笑,淳妃的性子,这宫里就数她最是清楚,心眼小到可以忽略,最见不得人对她引以为傲的打扮评头论足,若是犯了她的忌讳,就等着被她恨上三天吧!
柳青元暗想,她才不要被淳妃莫名其妙的恨上,她现在可是稀贵的物件,肚里还有几个皇家血脉,可不能因为这一丁点忽视,招来什么意料之外的闪失。
敏妃能在这宫里完好无损,一直坐到妃位,眼色自然是有的,见柳青元明显避嫌的模样,也不再将祸水往她那边引,只单单独自一人与淳妃计较。
其他妃嫔静悄悄的,竖着耳朵,眨巴着大眼睛,势必要好好看看热闹,长长见识。
淳妃很苦恼,她已经对敏妃的挑衅失去了反击的兴趣,只拿眼频频往向太后禁闭的宫门,暗想太后果然是上了年龄,竟在宫里磨磨蹭蹭好半天儿也不出来。
关键是皇上,竟也在慈宁宫待了半晌,也不知宫里有什么稀奇的物件,引得他们驻足,竟似忘了宴席上的众人一般。
“皇儿,时辰差不多了,该到开席了。”
太后笑呵呵的,示意皇上放下手里搂抱着的五公主长欢,长欢已经有点知事儿了,一听皇祖母竟要父皇离开,当下就不愿意了,紧紧搂着皇上的脖子,只哇哇大哭,将鼻涕眼泪通通抹在皇上脸上。
太后一看便知道,长欢是不乐意离开皇上,便示意一旁的奶娘将她抱走,再延迟下去,太后恐怕外面那群无所事事的妃嫔,都要将好好的宴席给拆了。
“算了,嬷嬷取块儿干净的手帕,将五公主擦干净,朕便抱着欢儿赴宴吧!”
皇上倒是一点也没嫌弃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