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张虚怀。..。”安静了许久,皇帝终于缓缓开口,“韦爱卿真是好本事,竟能请到他来。我还以为他早死了。”
大殿里一时安静的可怕。
许久脚步声响起,皇帝竟起身朝韦长国缓缓而来,盯着他的面庞试图在上面找什么,“既然张虚怀开口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过怀王是朕的儿子,若是因为庸医误诊,有一点点损伤,我都要你韦长国陪葬……”说着他冷笑,“对了,韦爱卿,在秦氏的治疗下,太后的情况好多了。我想这等开心事,你一定会想知道的。”
“陛下圣明。”韦长国处惊不变的扑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王院判带着几个太医也跟着下拜行礼。
待一行人完全走出了康宁殿,王院判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颤抖如同筛子,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害怕,双‘腿’却抖得更加厉害。
“你害怕什么?”韦长国双手拢于广袖中昂首前行,余光瞥见一旁吓得面如死灰的王院判,颇有些不屑道。
“侯爷,万一怀王殿下……”王院判犹豫道,别说杨梅疮本身就是极为棘手的病,还不能用任何有益于杨梅疮的方子,这不就是眼睁睁看着怀王去死吗?
若是怀王有个三长两短,皇帝就会将他们千刀万剐的。
韦长国微微抬眼,回头看了一眼王院判,“王‘挺’,都说你胆小如鼠,我看不假。张老既然敢这么应下秦氏的要求,就说明他一定有办法。”
这时候,身后一直沉默的沈郎君却开口了,“比起怀王殿下的病,微臣更担心的是太后苏醒后,我们该如何应对?”
韦长国淡然一笑,仰头看了一眼被琉璃黄瓦圈起的湛蓝天空,“姑母被困在这座金丝牢笼里几十年,也斗了几十年,该是时候解放了。”
怀国公刚刚收到韦府送来的消息,就匆匆忙忙回到了内室。
老夫人正等的焦急,“怎么样?”
怀国公笑逐颜开,“陛下同意了太医院的看法。”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些,
怀国夫人松口气,脸上‘露’出些喜‘色’,“这真是太好了,还是侯爷有办法。老爷若是早些告诉了侯爷,不要瞒着,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白白害得人担惊受怕。”
话里话外虽然是责怪怀国公的,却是说给老夫人听的。若不是她一直说,韦侯爷在紧要关头一定会舍弃殿下的,老爷怎么会拖着不敢和侯爷说。
老夫人自然是听出儿媳话里的责怪,却是冷笑一声,他这个儿子是没个主心骨的,儿媳更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事后马后炮的典型。
“那该怎么治?陛下都说了,不能用杨梅疮的法子治。但是咱们家殿下得的就是杨梅疮。”老夫人不高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僵在脸上。
怀国公忍不住站起身来,脸上又变得愁云惨淡,“是啊,是啊。这可怎么办。”
“既然老夫说能治,就能治。”这时候,一直在默默喝茶的张虚怀站立起身,看向老夫人,“老夫即使不用那些‘药’,也能治好殿下。”
怀国公连忙道,“张老的实力自然没有人怀疑,只是,是什么样的法子?”
张虚怀思量片刻,一字一字地道:“要想办法让殿下重得再重一些才行。
什么?怀国夫人睁大了眼睛。殿下病成这个样子已经昏‘迷’不醒了,再重,那不是等死,那个人人敬畏的张老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法子。
怀国公心中的希望也瞬间破灭,这世上怪异的法子他见识过不少,从来没听说过,要让人病重才能治疗。
“你说的病重是什么意思?”只有老夫人稳住心神问。
“只要殿下高烧不退就行。”
老夫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很是骇人听闻,“高烧不退?那不是要烧傻了?不行。”
变成一个傻子,倒不如死了算了。
“老夫人有‘药’替他保着,不会烧傻。”张虚怀倒是不惊讶他们的反应,“这和民间那些庸医用火烧疹子来治杨梅疮其实有点相似。只不过老夫的法子是由体内开始,他们只是停留在表面。高热不止,用体内的旺火烧死引起杨梅疮的脏东西,以毒攻毒。当然,你们若是觉得不妥,大可请回那个小丫头,用她的法子。”
老夫人沉默不语,她不会去找秦冷月来自扇巴掌,但同样,她也同样不会拿自己外孙的‘性’命开玩笑。
若是在平日,这样的态度,张虚怀早就甩脸走人了。
但是这次既然他再次出山了,他就势必要通过这事把这些年失去的威望再次夺回来。
他想了想,试图用典集里的记载让怀国公府邸的人放心一些,“以毒攻毒出自《辍耕录》治疗毒疮多用此法。”
静寂了片刻,外面传来下人禀告的声音,“韦侯爷来了。”
怀国公站起身,屋子里传来散‘乱’的脚步声,韦长国就带着人进来了。
他看着屋子里的人神‘色’各异,瞬间就察觉了气氛的不对劲,“怎么回事?”
张虚怀冷哼一声,“怀国公老夫人不相信老夫的医术。”
韦长国的脸就沉了下来,“老夫人,张老都无法治好的病,别人就更加不能了。所以,不要‘妇’人之见了。”
他说完却急匆匆地立马转向了张虚怀,“张老,这边先放下,先随我去一趟。”说着就回头对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晚些时候,张老再回来,到时候你就不要再犹豫了,这些病耽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