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气氛的突变,依旧有些亢奋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小兰说了,姑娘本意是让那群贼人带着她上船,她再趁着贼人不注意跳入湖中,到时候潜伏在湖面船棚中的弓兵再朝贼人们放箭就好……要不是您的人提前动手……“
”‘春’桃姐够了!“小兰连忙扯了扯‘春’桃的袖子,用眼神暗示她闭嘴。。
眼前这位殿下,可不是像她们的主子那样随着她们,要真恼了,杀个丫鬟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要说‘春’桃是真的冤枉段少瑄了,其实当时是因为冷月发现牵着自己的绳子莫名其妙的断了,便沉不住气,往后跑去。
段少瑄为了掩护冷月,只能提前让埋伏在城‘门’后的士兵提前杀出来。
只是屋子里的人都没想到,面对‘春’桃的无礼,段少瑄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皱了眉,别头看向了窗外。
‘春’桃便有些尴尬地和小兰对视一眼。
倒是屋内的‘侍’‘女’和婆子们心中大惊,他们的殿下,便是连当今陛下都甚少吼他,脾气坏得不得了,居然能忍下一个小丫鬟对他如此无礼?
段少瑄不说话后,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屋内安静地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屋子里的人就这样紧绷着神经又过了一晚,期间冷月高烧倒是退下了,只是还会说些胡话。
段少瑄见冷月没有醒来,心一直被提着,也没有去睡。
连熬了一天两夜,宋姑姑便有些担心,特地来劝了英王去稍微歇息一下。
对待宋姑姑,段少瑄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缓和了表情,”姑姑,我再等一下。“
说着他又命令着屋里人都先下去休息。
‘春’桃和小兰本是不愿意,却被段少瑄的冷眸轻轻一瞥,便认怂,灰溜溜地出去了。
他只是想要和冷月独处。
冷月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一道暖阳透过窗户,被镂空细‘花’的纱窗筛成了斑驳,映衬着空气中的尘埃如同细小的晶粒在闪闪发光。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是黏哒哒的,想必是流了很多汗,再加上浑身酸的要紧,冷月笃定自己一定是发热了。
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倒是退烧了。
口渴得要紧,冷月正想要叫人,突然就发现屋子的摆设不是她屋子的样子,而且屋内安静得很,没有一丝声音。
她便歪了头,侧身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皓月般皎洁的面庞。
黑亮柔顺地发丝细细地铺在她的右手边,再靠近一点就能‘摸’到。漆黑的剑眉飞入鬓间,高‘挺’的鼻子,好看的嘴巴,纤长漆黑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地微微颤动。
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段少瑄,冷月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柔声地轻道:”累坏了吧?“
她没有去叫他,右手轻轻地挪动了一些距离,轻触手边的发丝,出奇的柔软……
又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等身子稍微有了感觉,冷月才缓缓起身坐起,正要挪到‘床’边穿鞋,右手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
冷月扭头,便对上了段少瑄皱着眉头的面庞。
”我想,去……喝水。“不知为什么,面对段少瑄眼中的质问,冷月有了心虚的感觉,连忙解释道。
段少瑄没说什么,径直起身,朝屋内的圆桌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轻轻甩动着右臂。
想来是一直靠在‘床’边靠麻了。
他从桌上的茶盘里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了一只茶盏,又亲自斟水后,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
也许是倒得太满,一路端来,茶水溅了他一手,样子有些狼狈。
娇生惯养的殿下亲自伺候她,冷月心底升起一丝得意,再看段少瑄笨拙的样子,有些好笑。
接过茶盏,冷月暗暗皱了眉,是冷的。
她高烧刚退原不该喝冷水的,但看着段少瑄眼底的期待,冷月笑了笑,一口而尽。
”好喝。“冷月将茶盏递回给了段少瑄,”累了去睡会儿吧。“
段少瑄歪了头,尽管没有说什么,面上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他‘摸’了‘摸’冷月的脑袋,然后便朝外走去,将一直守在外面的‘春’桃和小兰叫了进来。
‘春’桃得到恩准后,疾步走了进来,见到冷月醒了,惊喜不已:“姑娘,你终于醒了?”
冷月淡淡的笑了,因为身子有些虚弱,即便是笑起来也是柔柔弱弱的样子。
随后而来的小兰见了这个样子的冷月,眼泪便刷刷而下,她的姑娘身子一直很好,从来就是活蹦‘乱’跳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虚弱过。
小兰的眼泪也有些触动‘春’桃,她默默地‘摸’了一把眼泪,说道:“姑娘,您都睡了一天两夜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冷月有些吃惊地问道:“两夜了?那英王殿下也守了两夜?”
小兰点头道:“嗯,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然后英王府邸的人个个都跟死了娘一样,板着张脸,可闷坏我了。”其实确切地说这英王府邸就是像那地狱,府里的人各个都面无表情,跟小鬼似的。而英王本人就像个阎王爷……
她是急盼着冷月醒来,赶紧回许府。
冷月皱了眉,“这是英王府?”
“可不是吗,姑娘被劫持后就没有回过许府,老夫人吓得犯了病,后来老爷才回来说,姑娘被英王接过去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