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你我二人直接做出个了断。--”冷月淡淡一笑。
许胧月是个聪明人,自然领悟了冷月话里的意思,她尖了嗓子厉声道:“秦冷月!你怎么能不守信呢!”
“谁让你信我的,我又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丈夫。”
冷月笑眯眯的冲进了拐角的屋内,再出来时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提着一个木桶,木桶里摇摇晃晃的似乎盛着不少东西。
她放下木桶,有了呵呵的去屋子里拿事先准备好的小梯子,驾到了木‘门’顶上。
“秦冷月!秦冷月!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许胧月只觉得心中的恐惧之情将她淹没,原本忍住的泪‘花’的再也忍不住,肆虐而下。
冷月已经提着木桶爬上了梯子顶端,她弯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抬起头的许胧月,以及她眼底的恐惧,抿嘴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你想让我死,我却留你一条小命!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这忙也得捞回一些。”
说着她忍着恶心,双手用力将那臭气四溢的大桶一提,放到了木‘门’之上,又道:“胧月啊,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许胧月隐隐觉得不对,正要往后退去,只听头顶上一声响,哗喇喇,一净桶的‘尿’粪就从上面直泼下来,一滴不落的浇了她一身一头,一下子只觉得满面都是一股子恶臭屎‘尿’味道。
木桶落下,又重重地敲在了她的脑‘门’上。
许胧月再如何,也是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忍得了这满身的污秽,对着冷月歇斯底里地尖叫:“贱人!”
这一喊,面上的屎‘尿’却流进了她的嘴里,许胧月立刻干呕不止,将口中东西呕得一干二净,连同昨夜的饭菜也都吐了出来。
“啊!”许胧月压抑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彻底爆发出来,“秦冷月你这个贱人!竟敢,竟敢!”
冷月则一溜烟的趴下了梯子,第一时间去了一旁的早准备好的水桶处洗手,“啧啧啧,只是碰了木桶就脏死了,恶心死了。哎呀,某个人一身屎一身‘尿’的,不知道该有多恶心呢。”
“秦冷月,你个翻脸不认人,坑‘蒙’拐骗偷、促狭短贱狠、霸道厉害怪、‘奸’巧曲滑、‘阴’毒损坏、偷‘摸’抢拿豁扒蹬踹、狼心狗肺、鼠肚‘鸡’肠之人!”许胧月恨不得将自己所熟知的一切骂人词汇都给用上,“你的人生就是一片屎‘尿’,一点人‘性’都没有!”
冷月也不气恼,笑笑眯眯道:“姑娘美言,小‘女’都收下了。不过,以后姑娘出‘门’可要记得带上脑子,再不能像今日这样,见人男人就跟母狗发‘春’一般,摇着尾巴、淌着口水恨不得抬脚让人你!”
“你……”许胧月情急之下,只觉得‘胸’口一阵火辣,竟生生的呕出一滩血来。
冷月嗤笑一声,拍了拍手,转身离开了。
再说许胧月,‘春’寒陡峭的天气,两边‘门’缝里飕飕直灌风,身上是又臭又蔫,一夜几乎不曾冻死。
好容挨到了早晨,整个人都已经冻得发紫,连步子都难迈开了。
只见一个宫婢先将南‘门’开了,却被地上的秽物恶心到了,尖叫着道:“这谁啊,拉屎拉‘尿’竟到这里!”
许胧月躲在‘门’后,不敢让人瞧见自己的狼狈模样,趁着宫婢去叫人,她背着脸,一溜烟抱了肩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幸而天气尚早,人都未起,她强撑着身子沿着小路一径跑回休息的屋里去。
回到房中,她连忙将衣服换下,净身沐浴后,赶紧躲到被窝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一夜未睡的疲倦,和脑子里的晕眩感越来越强,她‘迷’‘迷’糊糊睡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呼唤着,“许姑娘,许姑娘,要到辰时了,该梳洗准备殿试了。”
许胧月想要睁眼,却发现脚下如绵,眼中发昏,内发膨胀,口内无滋味。一点也没有起身的力气。
她知道自己怕是得了严重的风寒。
她努力发着沙哑的声音,想要让来人替她去禀了李嬷嬷,请了太医来医治。却听见来人一声尖叫,捂着脸跑了出去。
那来人正是燕姑娘,用早膳时,她不见许胧月,只以为胧月睡过头,因此来叫。
却没想到了看到了如此一幕,只见许胧月脸面僵硬如石,嘴角歪斜,眼睛闭不拢,嘴角流着口水。
那样子恐怖极了,便像是得了麻风病之人。
燕姑娘一路小跑,来到膳堂将这事禀报了李嬷嬷。
正在用膳的冷月听了燕姑娘关于许胧月的描述,乐得哟,连喝白粥都带上了甜滋滋的味道。
果然是造了报应!
这脸部手冷刺‘激’会引起面部‘穴’道经脉痉挛,导致经脉不畅水肿而面瘫。
没错!许胧月吹了一夜的冷风,不幸面瘫了。
苏梅见冷月的眉眼之间皆是笑意,在联想昨日冷月非要让英王带着许胧月散心,以及许胧月一夜没回屋的事情,大约就猜到了一些什么。
她凑了过去小声问道:“秦姑娘,我们也过去瞧瞧吧,万一许姑娘在李嬷嬷面前‘乱’说什么……”
冷月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喝了一口热粥,“好好吃饭,等下殿试估计又要站很久,没吃饱可站不稳。”
“可……”苏梅还是担心,她怕许胧月告状后,李嬷嬷大怒会牵连到她。
冷月又吃了一块咸酥糕,才满足的放下筷子,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