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错!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吧啊。.. 。这许六姑娘倒是和许贵人一样是个心灵手巧的。”饶是见多识广的太后也是眼前一亮,这样的好绣品,她还真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对其夸赞有加。
许曼桃虽素来瞧不上家中的几位庶出妹妹,但在外人面前都是许府的人,许烟雨得了好名声对她是有好处的。于是便笑道:“启禀太后,家妹的‘女’红可比臣妾要好上万倍,就是连臣妾的母亲也常常在臣妾面前夸奖家妹。”
这‘女’子无才便是德,‘女’红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皇后听了也笑道:“听闻这六姑娘可是和韩姑娘并称临帝双珠,无论是文赋‘女’红,还是样貌,可都不输于韩姑娘,甚至于更胜一筹。”她说着便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底下的韩灵梦。
这琴艺被苏姚的一曲马上舞给比了下去,‘女’红要是再比不过许烟雨,倒真是丢了脸丢到家了。
莲妃见皇后要将许烟雨拉出来挡枪,自然是不乐意,娇滴滴地笑道:“臣妾倒没听说过许姑娘比韩姑娘更胜一筹的说法。在臣妾眼里两人是不相上下,可惜了许姑娘的出身比不上韩姑娘,要不然可真是龙凤之争呢。”
言下之意便是许烟雨的出身对韩灵梦的太子妃之位构不成危险。
听了这话太后心中舒畅些了,嘴上却道:“选妃最重要的是品德,只要贤淑德良,家世差也不打紧。”
皇后轻轻嗤笑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下一位吧。”
莲心姑姑依言语,又随即‘抽’取了几幅绣品现于各位主子面前,不论她们的锈品好是不好,太后都是千篇一律的温和谨笑。
又欣赏了数十蝠绣品,太后和皇后依旧是面带淡淡的笑容,并无特别点评,直到一副绣品被展于众人面前,坐在的娘娘们都‘抽’了一声倒气,就连从到到位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贤妃也‘露’出了诧异之‘色’,直起来背脊目不转睛地盯着绣品。
惟独太后的神‘色’依旧不变,淡笑点头。
并不是说这绣品绣技多么高超,而是与其她秀‘女’的绣品皆为百‘花’盛开不同,这幅绣品是独独只有一朵硕大的红‘色’牡丹与绿叶,其余的‘花’朵一支也没有。
万‘花’图,万‘花’图,这幅绣品中却只有一支牡丹孤芳自赏。
“这是哪位秀‘女’的作品?”皇后皱眉问道:“她不知道这次的题解为万‘花’图吗?”
“回禀皇后娘娘,这是小‘女’的作品。”因为献艺过而站在末席的韩灵梦落落大方地轻移莲步而上,柔软的腰肢盈盈一拜,“小‘女’认为,这就是真正的题解。”
“真正的题解?”皇后冷笑道:“你倒是给本宫解释一番,何为真正的题解?”
“谁都知道,各‘色’‘花’类不仅开‘花’的季节不同,便是开‘花’的时刻也不一致。桃‘花’在‘春’天盛开,荷‘花’在夏天怒放,菊‘花’争‘艳’在深秋,梅‘花’斗俏在严冬。蔷薇、芍‘药’于清晨醒来,夜来香、昙‘花’幽香于夜间。所以万‘花’同时盛开争‘艳’是不可能的。”韩灵梦笑着娓娓道来,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风中的铃铛一般,“小‘女’便想在百‘花’之中选一种‘花’朵为代表。而能成为百‘花’代表的唯有牡丹,正所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牡丹乃‘花’中正主,‘花’中之王。牡丹‘花’开,从容华贵,气质天成,如洛神出水,一顾倾城,一瞥惊鸿,让人不禁想起《诗经》里那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这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人是一愣一愣的,连皇后脸上的怒意都凝结住了。
韩灵梦不仅解释了她为何唯独绣了一枝‘花’,这一番夸奖牡丹的话还顺道拍了皇后的马屁。谁都知道,牡丹代表的是皇后。
太后朗声笑道:“好一个唯有牡丹真国‘色’。好,好!哀家瞧了这么多幅绣品,唯独韩姑娘理解了哀家的意思。这一局算是韩姑娘拔得头筹。”
皇后冷冷笑道:“母后这话倒不尽然,这比得可是绣技,是真本事,而不是舌粲莲‘花’、夸夸其谈的嘴上功夫。”
皇后这话就有些重了,韩灵梦却不恼,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优雅地指了指绣品,“皇后娘娘,若是要比绣技,小‘女’自认还是能不输他人的。”
她说着亲自上前,将绣品的背面摊开在众人的面前,顿时,一幅万‘花’图便显‘露’在众人面前。
内场里所有人都是面带惊‘艳’之‘色’,纷纷‘交’头接耳,禁不住赞叹起来。
竟是一副双面绣,而这第二面上,娇俏夭夭的桃‘花’,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冷‘艳’的芙蕖,娇研的海棠还有妖冶的芍‘药’。每一朵‘花’的颜‘色’、礀态各有不同,宛如天生。
这样的绣技,这样的‘精’品,除了一开始的许六姑娘,在已经展示了的绣品之中还真的是不输任何人。但她的立意却远远高于许六姑娘,因为百‘花’簇拥的正中央,正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的牡丹。
“小‘女’知道皇后娘娘不喜一支独秀。所以这一幅百‘花’争‘艳’,雨‘露’均沾才更能体现皇后娘娘的贤良淑德,娴熟大方、温良敦厚。”韩灵梦缓缓开口,话里带话,表面上是夸奖皇后娘娘大度贤淑,但明白人却是听懂了其中隐喻的意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