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公主楼
已是亥时,公主楼里已经灯火通明,楼中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夹杂着怒骂还有隐隐的哭声。。
“殿下息怒.。”
而与此同时,有一个黑影大步朝着公主楼而来。
守在楼外的两位宫婢看见来人,面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连忙躬身行礼,给来人推开了大‘门’。待来人进了阁楼后,两人抬起头相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自从府里的秦姑娘风光地带着赏赐从宫里回来后,这楼里就没有安歇过一会。
‘花’厅,顺义单手掐腰,另一只手里握她的小马鞭,狠狠地鞭打在跪倒在她跟前的两名宫婢背上,她素来喜欢打骂下人,因此练了一手的好鞭,‘抽’下的速度极快,甚至没在宫婢的身上留下血痕,却疼得两名宫婢哭天喊地求饶。
一旁的赖嬷嬷不忍心地转过头去,要说这两个小宫婢也是可怜,只是其中一个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就被顺义逮着借口要好好“管教”一番。
许文筠上到二楼时候,见到的正是这幅场面,原本就微微带笑的他立刻收起了笑容,冷声道:“顺义!”
突然的一声训喝声,让顺义持着鞭子的手抖了一下,扭头朝着出声的地方看去,见到许文筠站在‘门’口冷脸看着她,五指一松,鞭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驸……驸马。”
顺义有些慌张地转过身,匆匆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有些尴尬的笑着。
自从三月前她带人冲进‘侍’讲院要强行处置秦冷月时和许文筠发生了冲突后,许文筠就故意躲开她,从来不肯见她。
没想到隔了三月再见,却是这样尴尬的情景。
许文筠冷冷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转身朝外大步走去。
顺义先是一愣,然后尖叫着让许文筠站住。
许文筠果然是停了脚步。
“驸马……”顺义尽量压低了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这两个奴才手脚不干净,偷拿了我的东西,我这才……”
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宫婢闻言对视一眼,立刻机灵地连连磕头,“是奴婢不该心生贪念……公主大慈大悲,没有将我们扭送官里,奴婢们感‘激’不尽。”
顺义满意地看了一眼那两个丫头接着说道:“若是驸马不喜欢我这样,日后再有了这种情况,我会直接送到官里去的。”
许文筠抿着嘴,没有说话。
顺义以为他要留下了,脸上的‘阴’霾之‘色’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都下去。”顺义出声让厅里的宫婢们都退下。
这一下不管是跪着的还是站着的宫婢,都送了一口气,赶紧提了裙子匆匆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顺义和许文筠二人。
顺义有些羞涩地看向了许文筠,见他没有动的意思,便主动迎了上去,双手搭在他的脖颈上,附在他的耳边笑道:“驸马,我们好久没有……”
说着双手就要去解他‘胸’前的祥云盘扣。
这事,许文筠却单手搭在了顺义的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然后轻轻推开了顺义,后退一步。
他环视了一圈屋里被摔的凌‘乱’的摆设,最后又回到她的脸上,淡淡道:“我这次来是恳请公主不要再闹小脾气了,既然公主已经屈尊下嫁于我,我希望公主还是能尊重家里的长辈,与小姑和睦相处。”
顺义一怔,然后就反应过来韩凌霜是指昨日在老夫人院里发生的事。
这时厅里的一间窗户被夜风吹开了,一股冷风夹杂雪‘花’就卷进了屋内,冷得顺义打了个寒颤。
说实话,婚后许文筠对她看似温和,却透‘露’着一股冷淡。
她只当许文筠对谁都是这样,无论是对许夫人,还是府里几位姑娘,他都是这样。
可秦冷月一来,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许文筠在意秦冷月!
婚后,尽管两人之间感情不是很热络,却从来没有红过脸,他也没有呵责过她什么。
但秦冷月来的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他三番五次的为了那个臭丫头来呵责她。
她不愿冲着许文筠再发脾气,让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但也不想低头。
于是她一言不发地撇过头,目光中泛着淡淡的冷意,“日后本公主会依照父母所说尊敬家中长辈,只是这小姑——”
许文筠看着她软硬不吃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无奈,“今夜我在外院歇息,就不打搅公主了。”
说完转身就朝外而去。
顺义这次没有出声喝止他站住,而是冷声道:“你当我是愿意与你不痛快么?你不要当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李君华早死了!死透了!你别再痴心妄想地将秦冷月当做李君华!”
许文筠的步子明显停顿了一下,但下一秒就恢复如常,大步朝外走去。
顺义冷笑着,到最后笑得累了,她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来人!来人!”
外头守候着赖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就推‘门’退了一个宫婢进去,“殿下,有什么事。”
“去,去把许秋蕊给我叫来!”
“现在?”那宫婢有些为难道:“殿下,已经亥时三刻了……”
“管它什么时候,立刻给我去把她叫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大‘花’瓶,那宫婢吓得带着哭腔连忙道:“公主息怒,奴婢马上去,马上去。”
只过了一会儿,那宫婢就回来,却是呆在‘门’外不愿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