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冷月凄厉的声音穿破了屋顶。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那个疯子拉开!”老太太急得猛跺拐杖,竟脱口而出将顺义称作了疯子。
屋子里顿时‘乱’了起来,婆子丫鬟们纷纷上前阻止顺义,却也不感太用力,一时胶着在了一起。
冷月疼得眼泪不自主淌了下来,见婆子们都不敢用力拉扯顺义,她再也忍不住朝顺义的脖子,狠狠地反咬了一口。
顺义吃痛松开了嘴巴,趁着这个机会,冷月毫不犹豫伸手用力将顺义推翻在地。
“疼……”冷月皱眉去‘摸’自己的耳朵,果然是一手的鲜血。
许夫人赶紧招呼了人将冷月扶着坐下,又要让人去找大夫。
老夫人也围着冷月,一直柔声哄着她。
所有人都围在冷月那边,只有赖嬷嬷一人跪在地上查看顺义的伤情。
顺义推开了给她查看伤口的赖嬷嬷,再次颠颠撞撞地爬了起来。
许夫人就警惕地挡住了她。
顺义冷笑,“怎么?怕我吃了她?滚开!”
许夫人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青黑,她再如何容忍顺义公主在府里如何跋扈,却也不能允许她触犯自己的权威。
“来人,将公主扶到公主楼里休息,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她出来‘乱’晃,免得又磕着碰着。”
这话是要软禁顺义的意思。
赖嬷嬷刚要说话,顺义一手拉住了她,然后笑道:“我们走。”
赖嬷嬷不知道顺义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连忙顺着她扶着顺义离开了。
老夫人坐在上首看着顺义离去的背影,狠狠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满脸的怒容,“家宅不宁啊,真是作孽!”
所有人都低了头,没有说话。
老夫人又是叹气,让冷月先去自己院里等大夫。
冷月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许夫人和老夫人,屏退了左右,老夫人看向了身边的鹦哥,让她去外头将许明清请来。
“这丫头真的平疟成功?”老太太压低了声音。
许夫人回道:“听外头的传言是说月丫头方子,就是那个金‘鸡’纳树皮起了效果,喝了那‘药’,病就能号大半。”
老夫人就皱起了眉头,“这丫头哪来这么大本事……”
“听说是秦老太爷留了一本手记给她,里头好些秦家独有的方子。”
老夫人就不说话了,别人或许只是听说,但她却是亲眼见过秦老太爷的。
怎么说呢,人很奇怪,总是疯言疯语,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治疗的法子也是古古怪怪,什么用将要包在羊肠里给人服下,叫什么‘药’囊。又是拿银管子从嘴巴里给人捅到肚子里……
可就是这样奇怪的人却治好了京中各种大大小小的怪病,后来还成了皇帝身边的御医。
她当年就是看准了秦老太爷的本事,才将‘女’儿嫁到秦家,只是没想到秦老太爷放弃了大好前程,辞官回了夏城,开起‘药’铺来。
就这样从医官变成了中九流的大夫,又从中九流的大夫成了下三流的大商贾。
虽然有钱,却总叫人心底瞧不起。
秦老太爷这人虽然让人‘摸’不透想法,但是他的本事,老太太还是不会怀疑的。
“秦老太爷这人确实有本事……”
正说着,许明清就行‘色’匆匆到了堂屋。
老夫人就收了话头,转向了许明清低声道:“你在朝廷里听到的消息是怎么样的?”
许明清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包括有人主动上供金‘鸡’纳树皮,韩凌霜去疫区送‘药’,还有树皮被人调包的事,“先是太医署上了封奏疏,月丫头说有个姓沈的‘药’贩手里的金‘鸡’纳树皮能截疟。再是沈姓‘药’贩主动上供了所有的树皮。韩凌霜又主动请奏去疫区送‘药’,结果试‘药’的树皮被一个士兵暗中调换了。后来又试‘药’成功,接着就推行开了,控制住了疫情。”老夫人听着皱了眉头,“照这样说,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