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之事到此已了,双方均无意再把此话题深入,慈禧话题一转,道:“国师新政大见其效,可否入值中枢,也好全国推广。”
鹏立时警觉,入职中枢,名义上虽是可管辖全局,但远不如现今局面接地气,慈禧此举只怕便是有意消弱自己对华军之掌控力,若自己应允,只怕第二步便是大肆封赏华军将领,以朝廷功名羁绊之,第三步再行设法将各实业收至朝廷囊中,当真是打得好算盘。
心念及此,鹏道:“此时对俄作战虽是暂时停火,然因其内部混战,无一合法之政权,故未签订合约,也即是说,此时尚为战时,还应以军情为重。”
慈禧直视鹏之双目,又道:“若国师一时无意入值中枢,便将对俄作战有功之臣一一举荐,本宫也着实想见见这些国之栋梁。”
鹏皱皱眉道:“此时入京面圣却是不妥,虽是皇恩浩荡,然战事未艾……”
慈禧忽然一阵轻咳,鹏就此打住,却闻慈禧平复后又道:“虽是战时,然边境已平静多时,俄军即便有心进犯,也需些许时日方可,而入京诸臣早已返还,自不会误了军情。”
这个老佛爷总归是不死心!
鹏当即道:“好叫太后得知,约么百万俄人已然启程,先期二十万人恐已抵北海矣。”
这话却是带了恐吓意味,慈禧素知鹏言下无虚,这一惊便是难免,道:“御俄之事还需有劳国师,若京师动荡……”
鹏暗笑,口中却道:“太后只管宽心,本国师已部署妥当,管叫俄人有来无回!”
极北军区驻地。
鹏对慈禧之言句句是实,首批十几万俄人已至,然却无一兵一卒,皆为妇孺,本就打算扎根远东!
王春城与冷胜忙得不亦乐乎,按鹏之指令,分别派送至一个个接收营地,名义上是暂时收容,实则却是要求习学华语,接受华夏文明教育。
王春城这几日尽管忙得脚不沾地,但眉宇间却满是得色,冷胜忙中之余忍不住“损”了他一句:“极北苦寒之地,想是极渴求女色,连见了这些俄罗斯女人也如此眉飞色舞。”
王春城正色道:“极北苦寒,虽因国师最重后勤,是以补给不缺,然女色却是最稀缺之物,一时难济,军心骚动多因为此,今平添如此之多,胜我稳定军心宣讲百倍。”
冷胜叹道:“闻高尔察克欲率部东撤,所有人皆视之为烫手山芋,幸有国师高瞻远瞩,认定其中有三宗财富,今第一宗财富已纳入囊中,其余两宗更不容有失,还需你我并肩合力。”
王春城一怔,道:“第二宗财富想必是那数百吨黄金,第三宗却又是何物?”
冷胜道:“非物。”
王春城低垂双目,忽然睁开,道:“可是人力?”
冷胜赞许道:“确然如此。国师言道‘随行者必有熟工巧农,可充实各实业引以为用’。”
王春城叹服道:“国师之略,深远广博,若是执掌华夏全局,则中华幸甚。”
话说到这里,两人尽皆默然。
王春城与冷胜均心下明白,现今形势,若得国师一言,最多仅需华军两个师,便足以将执掌中华二百余年的清王朝完全颠覆,然鹏之主导思想始终是华夏全族团结对外!
“对内,国师几时才肯用雷霆手段?”王春城一声轻叹。
冷胜道:“国师仁厚,但只因大局方略即便是太后也不敢违逆,始终顺风顺水,但若是一朝遇阻,想必也会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