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消息的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鹰眼他们按照主人吩咐,一直注意城门动向,后来发现秦云和南汉刺客,这才跟了去,因为主人有命令,要连柳味一起干掉,所以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出手。”
潘惟吉微微凝眉,鹰眼是个很听从命令的人,在没有见到柳味之前,他不可能出手,可如今他出手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看到了柳味。
可是,人全都死了,看到了又能怎样?
外面风雨更急了些,屋内却很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潘惟吉这才吩咐道:“将鹰眼一组的尸体处理掉吧,不能被开封府的人发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晋王府。
此时的晋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风雨,可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如此许久后,才转过身来,望着苏另看道:“苏先生,本王有些动摇了。”
苏另看并没有吃惊,从今天柳味的反应来看,他跟南汉刺客似乎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如果有关系,他又怎能如此风雨不动安如山?
“王爷,也许一切都是别人想陷害柳味,而今天恰又是柳家酒庄公开卖货的日子,因此马车才多了一些。”
晋王有些沉默,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许吧,探子来报说柳味离开开封府后便去了酒庄,直到很晚才回家,想来他跟南汉刺客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些,晋王又是一声轻叹,然后道了声苏先生休息吧,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另看倒了一杯酒,浅浅饮了一口,竟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如今王爷放弃追查柳味,他不知道是对是错,其实今天在给晋王提供方法的时候,他有一个更好的方法,那便是派人守住城门。
南汉刺客在京城,终究是不安全的,她一定会想办法离开京城,只要把守城门,就一定能够抓到刺客,可他为了不让王爷发现柳味跟刺客的关系,而没有说。
或者说,他是隐隐有些相信柳味跟南汉刺客有关系的,他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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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回到郡主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而这个时候的秋雨,更狂。
如意郡主的屋子还亮着灯,柳味撑伞走近石阶的时候,刚好听到如意郡主在里面轻吟词句,隐隐间正是柳味今天在开封府作的那首浣溪沙,吟的是那句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脚步声惊扰了如意郡主,里面的轻吟忽而停了,小玉打开房门,见是柳味,有些惊讶,有些欣喜,连忙笑道:“是驸马爷,驸马爷快进。”
屋内掌着几盏灯,还是很亮的,柳味进来的时候,如意郡主正坐在桌旁,桌子上有半杯未饮尽的葡萄酒,自从听闻葡萄酒对身体好后,她每天晚上都会饮一杯的。
如意郡主浅浅一笑:“驸马怎的此时才回?”
“今天酒庄生意太好了,以至于忙到现在,郡主刚才在……”
“在品味驸马的浣溪沙,只是这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一句虽妙,可怎么本郡主听来觉得很别扭呢?”如意郡主说着,看了一眼柳味,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审判。
柳味却也未慌,笑道:“词的意境跟郡主的确不符,只不过自从失忆后,本驸马经常想以前郡主跟在下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想来应该是赌书消得泼茶香吧,今日在开封府作词,一时间就给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