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诚听见这消息,倒是很淡定:“苏景云的?”
何田田苦笑:“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欧阳诚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皇上倒还罢了,太后不会放过你。”
何田田继续苦笑:“是我的错,这段时间太忙了,有几次忘了喝避子汤。”
“错什么错,别人像苏景云这个年纪,儿女都成群了,你只要身体允许,也该给他生个儿子了。难道真因为皇上和太后拆散了你们,就让他一辈子只有两个女儿?”欧阳诚继续斩钉截铁地下结论,“人这一辈子,太短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然什么都会错过。”
“本来我也没觉得自己错了,可是,却害得你们受刑……”何田田说着说着,内疚极了,“欧阳诚,你腰椎受伤,而且没办法手术,有可能会半身不遂。”
“半身不遂?!”欧阳诚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瞬间呆住了,“多大的几率?”
“嗯……不到一成吧……”何田田抹着眼泪道。
“不到一成!?不到一成的几率,你哭到像是我要死了?”欧阳诚有点想要揍人,“何田田,你等我真的半身不遂了,再来掉眼泪,好不好?”
何田田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哽咽着道:“欧阳诚,这跟几率没关系,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们受苦……”
“别哭了,何田田,你现在没空难过,还是赶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欧阳诚奋力抬起胳膊,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要不,让我给你分析分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给苏景云做小;第二,给孩子找个便宜爹。”
“我不能给苏景云做小,我不能让柔安和惠安成了庶出,我已经对不起你和翠花了,不能再对不起两个女儿。”何田田使劲摇头。
“得,那就找个便宜爹吧。”欧阳诚推了她一把,“如果我真的半身不遂了,你愿意照顾我一辈子吗?”
“啊?”何田田一愣。
“赶紧做决定吧。”欧阳诚反催起她来了,“太后不会等你太久的。”
何田田缓缓摇头:“又让你和我假结婚?不,我还是等苏景云回来吧,这样太委屈你了。”
“他回来又能做什么?”欧阳诚叹了口气,“难道让他去弑父篡位吗?何田田,他也不容易,你别想那么多了,先把孩子生下来吧。”
“可是,淡妆……”何田田依旧犹豫。
“不用考虑淡妆,我只是拿她当妹妹,至于为什么会纳她为妾,以后讲给你听。”欧阳诚打断了她的话。
他拿淡妆当妹妹?淡妆可不是这么说的……何田田诧异了一下,道:“让我考虑考虑吧。”
“行,你考虑……”
欧阳诚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小河的声音:“夫人,楚王殿下来了!”
门呯地一下被推开,苏景云大步流星地冲进来,一把将何田田揽进了怀里,久久没有说话。
何田田使劲地把他推开,忍着眼泪道:“景云,别这样。”
苏景云稳稳地扶住她的腰,让她靠在他身上,道:“事情本王都知道了,田田,不要怕,你就安稳在京中待着,本王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何田田勉强笑了笑:“景云,我没事,有事的是我的朋友们。我在京中的朋友不多,一个是欧阳诚,一个是翠花,现在他们全因为我,受刑负伤,欧阳诚甚至还有半身不遂的危险,这让我如何安心?景云,我们错了,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你走吧,我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要错也是本王的错,跟你没关系。算了,本王不和你多说,怀孕的人,脑子都是乱的,你安心养胎就行了。”苏景云说着,冲欧阳诚抬了抬下巴,“能为魏国夫人负伤,是你的荣幸,什么便宜爹,想都别想,不然就算这次侥幸不会半身不遂,本王也会打得你半身不遂。”
他说完,不等欧阳诚接话,强行把何田田抱起来,带走了。
乐嬷嬷还在大门口守着,见苏景云抱着何田田出来,恨不得把眼睛捂上,但还是不得不去拦:“殿下——”
苏景云此时浑身戾气,看也不看,一脚踹了过去:“乐嬷嬷,本王念在你照顾过本王,对你礼遇有加,结果你是如何对本王的?明知魏国夫人有可能怀孕,还故意吓她,逼着她离开京城?抓捕观夫人和欧阳大人,也是你给太后出的主意?”
乐嬷嬷正要辩解,苏景云却已扬声叫观言:“把她给本王丢进天牢,凡是翠花和欧阳诚受过的刑具,都给她原样来一遍!”
以乐嬷嬷的年纪,给她用刑具,只怕是没法活着出天牢了。自从认识了何田田,楚王多久没有动过真怒了?观言都快忘了,他本来就是个铁腕冷血的王爷了。
想想翠花受的伤,观言亦是火冒三丈,亲自带着侍卫,押送乐嬷嬷去天牢了。
何田田情绪低落,虽然怕伤到胎儿,没敢挣扎,但却不住地低声哀求:“景云,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苏景云把她抱上车,关上了车门:“别说了,本王不会放手。”
“景云!”何田田红着眼眶,扒住他的胳膊,“我不是王爷,我没有你的那种理所当然,如果欧阳诚真的半身不遂,我一辈子也没法原谅自己。”
“那你怪本王罢。恨也好,怨也好,随意,但离开本王,想也别想。”苏景云把她放到里间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垂眸看她,“田田,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