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仅凭何田田的几句话,查都不查,就相信她了?!韦月明气得眼泪汪汪,浑然忘了何田田其实是被她诬陷的。
皇上看着韦月明,觉得她挺可怜,但一来他相信何田田的人品,二来,不能耽误她去山西;后宫中,这样的小伎俩,他见得多了,认真查下去又能如何呢?还不如就这样算了。
不过,也得安抚下韦月明才行,不然她父亲天天找上门来,够烦人的。皇上想了想,道:“新月也跟着去山西罢,太后那边,朕替你去说。”
让她也去山西?!跟苏景云一起?!韦月明喜出望外,顿时什么都不计较了,甚至连伤口,都觉得不那么疼了。
何田田撇了撇嘴,没作声。皇上这明显是在和稀泥嘛!不过也是,她们又不是他的妃子,韦月明的手臂究竟是谁弄伤的,说到底,关他什么事啊,他当然乐意当个和事佬了。
她和韦月明都没出声,苏景云却是皱起了眉头:“父皇,新月的手臂刚缝了针,如何能远行?”
韦月明生怕皇上反悔,急急忙忙地抢话:“皇上,我的伤不碍事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魏国夫人吗?”
嘿哟,这会儿想起她来啦?何田田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刚才不是还说,这伤是我弄出来的吗?你就不怕我趁机给你下毒?”
韦月明气得直叫:“皇上,您看她!”
皇上才不想理会她们拌嘴,继续和稀泥:“好了,你们既然一起去山西,就得和和睦睦的,不要让景云烦心。”
和和睦睦?跟谁和和睦睦?何田田气不过,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皇上脸上有些挂不住,眼见得就要发脾气,苏景云忙道:“父皇,都是儿臣把她惯坏了,您看在儿臣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次罢。儿臣今后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的。”
皇上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走了。
韦月明拿脚尖使劲地戳着地,气得伤口都要裂开了。何田田现在,明明只是苏景云的前妻而已,为什么皇上即便在生气,还是拿她当苏景云的女人!她是苏景云的谁啊,跟苏景云有什么关系啊,怎么就需要苏景云管教她了?!
苏景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追何田田去了。
一名碧桃的侍女上前,扶住了韦月明的胳膊:“郡主,咱们回去罢,蕉翠姐姐肯定挨了打,不知现在怎样了。”
不管怎样,明天肯定没法跟着她一起出门了,韦月明叹了口气。不过一想到可以跟苏景云一起待好多天,她的心情又飞扬了起来,一路笑着,回宫收拾行李去了。
苏景云追上何田田,并未责备她对皇上不敬的事,只是问她:“新月的手臂,是你划伤的吗?”
t。m。d,她被人诬陷了,冤枉了,她爹还只顾着和稀泥,这些他都不关心,却只关心韦月明?!何田田把脖子一梗,死不承认:“她自己划伤的,不关我的事!”
“真的?”苏景云的脸色,已经有点沉了。
何田田看在眼里,心里更气了。他凭什么给她脸色看?凭什么?凭什么??
她使劲地瞪了苏景云一眼,冲着他大吼:“真的真的真的!你既然不信我,就别问了!何必浪费口舌?!”
“是,本王浪费口舌。”苏景云的脸色,彻底地沉了下来,“真不知本王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呵呵,是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吧?!到底表妹就是表妹,一到关键时刻,就显出亲疏远近来了!怎么,这么想逼着她讲真话?!是想把她打死,为韦月明报仇吗?呸!她就不承认,他能拿她怎么着?!
何田田一言不发,气愤转身,扭头就走了。
苏景云站在原地,望着平静的湖面,久久不语。
观言出现在他身后,但也没敢出声。
过了很久,苏景云终于开口:“确定新月郡主的伤,是魏国夫人划的?”
“是,暗卫看见了。”观言躬身答道,“不过魏国夫人是被逼无奈……”
“本王知道她是被逼无奈。”苏景云打断了观言的话,“就算她是故意的,只要她好好地跟本王讲,本王也不见得就会怪她。”
观言糊涂了:“那您还跟魏国夫人置什么气?”
苏景云望着湖面的倒影,面色有点冷,眼里却含着一丝痛苦和失望:“本王一直以为,与她已然交心,却没想到,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肯跟本王讲实话。在她眼里,本王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还是说,她压根就不相信,本王会无条件地护着她?”
情况有点复杂,观言不太懂,就没敢搭腔。唉,还是他们小门小户好,没这么多烦心事。
苏景云在湖边又站了一会儿,直到观言以风大天气凉为由,劝了他好几回,方才慢慢地走回嘉乐殿去。
他绕道甘泉殿的时候,看见了何田田的身影,她正在抓紧时间,陪着两个女儿玩耍;他站在门口看了很长时间,但终究还是没进去,沉着脸走开了。
观言看在翠花的份上,偷偷地溜进去,给何田田提了个醒,告诉她,楚王现在很生气,让她哄着点。但何田田自己还在生气呢,哪里听得进去,反把他给轰走了。
第二天出发,何田田看见得意洋洋的韦月明,心里就像堵了团乱麻,恨不得临时撂挑子,不去山西了。
但柔安和惠安就在她跟前,她只能打起精神,带着笑脸,和她们话别:“乖宝贝们,在家要听奶娘的话,好好地吃饭,好好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