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不稀罕!”苏景云横了何田田一眼,一把将她推开,把衣裳从衣架上扯下来,一股脑地丢进了她怀里,“起床,穿衣裳,跟本王进宫!”
一大早就成功气到了苏景云,何田田很高兴,哼着走调的歌儿爬起来,让侍女帮她穿衣裳。
两人穿戴整齐,一起坐上马车,去了慈安宫。
乐嬷嬷就站在慈安宫的大门口等他们,见他俩从同一辆马车下来,那眼神马上就变了。何田田不等她出声,几步走到她跟前,朝后面一指:“跟我没关系,是他硬拽我上车的!”
当面黑他?!人家乐嬷嬷什么都没说啊!好吧,黑吧,黑吧,这是他欠她的。苏景云摇摇头,越过乐嬷嬷,追上了何田田。
何田田看看被他甩在身后的乐嬷嬷,有点小惊讶:“你不跟她解释一下?”
苏景云瞥了她一眼:“解释什么?本王亲王之尊,除了皇上和太后,本王还需要向谁解释?”
呃,好吧,你是王爷你怕谁。何田田耸耸肩,迈进了大殿。
大殿上,太后端坐,面前站着面若冰霜的韦月明,还有垂肩低头的段箭。
段箭也在?看来太后今儿传他们进来,并非为了追究他们过七夕的事啊?何田田和苏景云对视一眼,发现对方都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不禁相视而笑。
太后果然未提苏景云昨夜留宿魏国府的事情,只问何田田道:“魏国夫人,你为何要强抢段神医听诊器?”
听诊器?何田田愣了一下:“娘娘,我什么时候强抢段神医的听诊器了?”
太后把目光投向了韦月明:“新月,你来说。”
韦月明朝何田田那边逼近了几步,语气冲到像是在冒火:“魏国夫人,怎么,你敢做不敢当?你仗着有楚王撑腰,狐假虎威,强抢了段神医的听诊器,这才过了几天,就不认账了?!你和楚王,都已经和离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楚王妃了,却还假借他的势,强抢段神医的听诊器,你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她说完,根本不给何田田解释的机会,马上又对太后道:“娘娘,您千万别怪我太刻薄,我是因为太担心!魏国夫人总缠着楚王不放,楚王是分不出心,去娶新的楚王妃的!”
她说的,正是太后最为担心的问题,太后登时就黑了脸,看向何田田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
苏景云的脸色一样不怎么好看,听诊器明明是他问段箭要的,怎么却变成了何田田强取豪夺?是段箭撒了谎,还是韦月明在胡说八道?
他站起身来,正想要为何田田辩解两句,何田田却是看看韦月明,又看看段箭,猛地捂住了嘴:“新月郡主对段神医可真好啊!这么点小事,都愿意替他出头!啊,昨天七夕,你们不会是在一起过的吧?!”
嗯?七夕?不是在说听诊器么?韦月明怔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气得脸都红了,厉声反驳:“你胡说!”
何田田也不同她吵,只是捂着嘴,冲她挤眉弄眼,偷偷地笑。
她这个样子,好像她跟段箭,真有什么似的!韦月明又气又臊,却又不好说什么,眼圈都红了。
苏景云也是好一会儿才弄懂何田田的套路,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按照常理出牌。他按着额角,摇了摇头,问太后道:“皇祖母,听诊器的事,是段神医请您主持公道的么?”
太后这才把如刀般的目光从何田田身上收回来,道:“不是,是新月告诉哀家,请哀家作主的。”
“如此说来,段神医是先告诉新月,请新月帮忙的了?”苏景云说着,把眉头皱了起来,“段神医现在是,和太后的关系更近,但他被抢了听诊器,不来告诉太后,却去告诉新月,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
他说到这里,看向了韦月明,目光中满是疑虑:“新月,你和段神医的关系,难道真的不一般?本王劝你还是把心收一收,你父亲不会由着你胡闹的。”
“表哥,你居然也污蔑我?!”韦月明气急败坏,心底却又隐隐地难过,“你是我的表哥,你就不为我的名声想一想?!”
“你自己做出来的事,却让本王顾及你的名声?”苏景云哼了一声,一点儿也不给她留情面,“本王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段箭丢了听诊器,为何不找太后,却来找你?你跟他,到底是有不正当的关系,还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是无意中戳中了事实,还是真的在怀疑?韦月明一时心虚,忐忑不安,竟没敢再反驳。
太后这会儿不瞪何田田了,目光只在韦月明和段箭之间来来回回,苏景云说得很对,为什么段箭出了事,不来找她,却跑去找韦月明?如果他俩真的搅到了一起,事情可比何田田强夺听诊器严重多了。韦月明是齐国府的千金小姐,皇上亲封的郡主,如果和一个小郎中在一起,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殿上的气氛,已经完全变了,只不过,韦月明到底不是自家人,太后即便心里不高兴,也不好替齐国公管教闺女,只能抿着嘴,一言不发,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韦月明含着眼泪,透着慌张,她明明是来诬陷何田田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她和段箭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了呢?!这事儿要是传到她爹的耳朵里,一定会打断她的腿的!
都怪何田田转移话题!都怪苏景云顺着她说话!韦月明越想越恨,越想越怕,冲着他们大吼一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