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绞了一会儿苏景云的帕子,闷闷地道:“哦。”
“哦什么?又觉得本王是向着太后了?”苏景云使劲捏了捏她的鼻子,“本王是怕你受罚!别忘了,太后的权力摆在那里,就算她不犯病,也一样能治你的罪!”
“罚就罚呗,反正我就一受罚的命。”何田田神情黯然,又有了落泪的冲动,“要不咱俩还是算了?保住小命要紧?”
“噢,何田田!”苏景云按了按额角,“算了,刚才的话,当本王没说,你以后要想再进宫去气太后,记得把本王带上,关键时刻,才能保你一命。”
“听你这口气,好像我很喜欢气太后似的?!”要不是太后处处为难她,她吃饱了撑着,去惹她生气!她的医馆,到如今都没开起来,他是不是觉得她很闲?!何田田说完,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呯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何田田!!”苏景云吓得不轻,惊呼一声,飞掠着追出车外。
虽说此时车速不快,但从这么高的马车上跳下去,还是很要命的!
何田田跳的时候,还是很注重技巧,把膝盖弯了一下,但由于惯性,她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嘭地一声响。
苏景云心头一缩,几乎屏住了呼吸。他飞奔过去,想要把她扶起来,但魏国府的大门,就在前面,何田田没等他近前,就让小河把她背进魏国府,并喝令小厮把门关上了。
苏景云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有一点发愣,有一点难过,还有一点不明不白。她才投怀送抱了半天,怎么又离他而去了呢?他刚才,好像没说错话罢?
不过,关上大门,就可以把他拦住了?真是太天真了。
苏景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过了墙头,在小厮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朝院内去了。
小河把何田田背进屋里,小溪则把医箱拎了来,跪在地上,去卷她的裤腿。
何田田疼得直叫唤:“哎呀,别,别,裤子粘在伤口上了,别卷,拿剪子来剪!”
小溪赶紧到医箱里翻剪子,小河心疼得道:“夫人,您又不会功夫,跳什么车呀!”
“我以为不会摔的嘛……”何田田瘪着嘴道。
敢情不是为了自残,只是意外?小河哭笑不得:“属下还以为,您刚和楚王殿下和好,又吵架了呢。”
“谁跟他和好了?!”何田田叫了起来。
小河也想学她翻白眼了:“您没跟他和好,还跑到楚王府去?”
何田田脸上一红:“那是为了气太后,好吗?”
“真的?”小河不怎么相信。
“当然是真的。”何田田十分肯定地说着,声音却小了下去,“不过什么都没必要了,他……他……算了,我不想说了,就这样吧。”
小河突然瞥见苏景云就站在窗外,也不知站了多久,她赶紧小声地唤何田田,指给她看:“夫人,殿下偷摸进来了!”
何田田对她用“偷摸”一词,表示很满意,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把他赶出去。”
小河很听话,马上推门出去赶,但没一会儿就耷拉着嘴角跑进来:“夫人,属下无能,赶不动。”
小溪手里拿着剪子,劝何田田道:“夫人,算了,他是楚王,就算您去告官,都不算私闯民宅的。”
特权阶级真可恨!何田田忿忿地想着,气呼呼地抓起一个枕头,朝地上砸去。
苏景云恰好此时进来,一手捞起枕头,淡淡地看了小河跟小溪一眼。
小河和小溪下意识地要走,但却又觉得不对,看着何田田,没敢动弹。
何田田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抬起头来,冲她们笑了笑:“没事儿,都出去吧。”
小河和小溪放下心来,退了出去,并帮他们关上了门。
苏景云走到何田田面前,蹲了下来,拿起剪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把裤子剪开了。
膝盖伤得很严重,掉了一层皮,血肉模糊。
何田田疼得眼泪汪汪,死死地咬着一方帕子,没让自己出声。
苏景云心疼得不得了,拿起沾满酒精的纱布,重重地朝她伤口上一按:“叫你不爱惜自己!现在知道疼了?!”
何田田疼得连帕子都咬不住了,尖叫着嚎了几声:“我爱不爱惜自己,关你p事!苏景云,你算哪颗葱!”
“是,本王什么都不是。”苏景云说着,重新换了块纱布,沾满酒精,可着劲儿地朝她膝盖上按。
何田田疼得死去活来,只差在床上打滚:“苏景云!你混蛋!”
“本王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跳车!”苏景云重新丢了块帕子给她,让她咬着。
何田田一把挥开帕子,死死咬着下唇,没一会儿,就咬出了血。
刚给她处理好伤口的苏景云一看,又被气着了:“刚刚告诉你,要爱惜自己,转眼你又把自己给伤了!”
他故技重施,拿了块沾满酒精的纱布,去按她的嘴唇,何田田使劲把他推开,哭喊道:“你离我远点,苏景云!我现在跟你没关系!你不要以为我跟你睡了一觉,就叫和好了!”
“是,没和好,你只是为了气太后。”苏景云冷静地说着,俯身压住她的手脚,把她的下唇,含在了自己嘴里。
他的口腔,温暖而湿润,刺激着伤口,疼痛难忍,却又别有一番刺激滋味,何田田片刻之间迷失,竟安静了下来。
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荡漾开来,苏景云吮吸了一会儿,放开了她,给她抹上了药。
何田田把脸别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