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得知太后再次犯病,匆匆赶来,此时太后已稍稍好转,正躺在床上,训斥苏景云,责备他不该留何田田在楚王府过夜,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行。
皇上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劝太后道:“母后,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呢,只要何田田无意于王妃之位,就随他们去罢。其实儿臣想过,只要何田田安分守己,给她一个侧妃的名分,也是可以的。”
太后板着脸道:“皇上,你还没看出来吗,只要景云的心还在何田田身上,他就不会好好地张罗另娶正妃!”
“不会的,母后,景云只是眼光比较高,还在挑选而已。是不是,景云?”皇上为了安抚住太后的情绪,问苏景云这话时,特意提高了音调,警告他不要跟太后唱反调。
苏景云自然不会傻到这份上,十分顺从地道:“父皇说得是,皇祖母,孙儿也很想尽快娶一位贤淑可人的正妃的。”
“真的?”太后将信将疑,“那哀家可要好好地为你物色人选了,虽然天师说你今年不宜婚娶,但先把人定下来,总是可以的罢?”
苏景云恭顺地道:“孙儿一切听从皇祖母的安排。”
太后见他什么都说好,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只要你听话,你跟何田田的事,哀家就不追究了,但下不为例!不要让哀家再看到你们在一起!”
“是,孙儿遵命。”苏景云垂首称是,声音闷闷的。
乐嬷嬷端了汤药进来,皇上和苏景云亲自伺候她服药,陪着她说话,哄她开心,直到夜幕降临,太后的病情稳定,他们方才各自回去。
出了宫门,苏景云弃车骑马,在魏国府门口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进去了。
何田田像是刚洗过澡,穿着一件轻薄的衫子,坐在回廊的美人靠上乘凉,她乌黑油亮的长发高高束起,却有几缕发丝,散落在了腮旁,随风轻轻地飘拂。
苏景云走近她身旁,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帮她把发丝撩到了耳后。
何田田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来吗?太后怎么样了?”
苏景云挨着她坐下,道:“已经没事了。”
何田田见他表情沉闷,问道:“太后跟你说什么了?”
苏景云苦笑了一下:“还能说什么,说她不想再看到我们在一起。”
“我们本来就没在一起啊!”何田田靠在栏杆上,仰首看向星空,“昨天只是个意外,恰巧让她知道了。你让她放心吧,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田田……”苏景云也靠在栏杆上,闭上了眼睛,声音苦涩难挡。
“t。m。d,总是被动挨打,居然全因为你皇祖母的病,简直有辱我医生的身份!”何田田使劲拍着廊柱,猛地直起了身,“不行,我必须竭尽全力,讨好你的皇祖母,治好她的病,然后才能想怎么气她,就怎么气她!!”
治好太后的病,然后可着劲儿地气她?这是什么逻辑?苏景云睁开了眼睛:“田田,你要干吗?”
“不干吗,我明天一早就进宫,去向太后表忠心!”何田田握着拳头,用力地挥了一下,“不能再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日子了!我要奋起!奋起!”
苏景云看着她像个神经病似的,手舞足蹈,隐约却觉得不妙:“何田田,本王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但你可别乱来。”
“我要给太后治病,这也叫乱来?放心,我很惜命的,不会害她!”何田田说着,起身赶他,“你赶紧给我回去,以后未经允许,不准再来魏国府!”
“田田!”苏景云万分不舍,不肯起身。
“好了,别傻了,我都已经大彻大悟了。”何田田弯下腰,朝他嘴上亲了一口,把他拉了起来,“快回去吧,柔安和惠安都一天没见着你了,替我好好亲亲她们。”
赶他走,却又亲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苏景云摸着被她亲过的嘴唇,糊里糊涂地被她推出了院门。
“哎,哎,等一下!”何田田突然又把他叫住了,“借我点钱,反正我已经欠了你四十万,不差这一点。”
借钱?苏景云更糊涂了:“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欧阳诚买点药,但突然想起来,我还欠着他的药钱呢。”何田田说着,把手朝他面前一伸。
“本王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苏景云趁机拍了拍她的掌心,“你让他上楚王府领去。”
“那也行,不过,这是你借我的,不算赡养费!”何田田说完,根本不容他拒绝,就指使仆从关上了门,把他隔在了外面。
她这是怎么了?真要去给太后看病?可是以太后对她的态度,怎么可能让她近身?不把她打出来才怪!苏景云担心极了,把观言叫过来叮嘱:“派人守在魏国府门外,明天魏国夫人进宫时,通知本王一声,本王要跟着去。”
何田田拍着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回到房内。小河诧异于她心情的变化,问她道:“夫人,太医院已经把您的行医执照送来了,咱们的医馆,什么时候可以开张?”
何田田朝床上一躺,道:“尽快吧,不过我这几天有事,医馆的事,就先交给你了,若是买鞭炮差钱,就找楚王要去。记得打欠条,不要算成了赡养费。”
她啥时候跟楚王这么不客气了?小河诧异着,给她关上门,出去了。
何田田想着接下来的谋算,跟打了鸡血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时,方才睡了一会儿,但清晨起床时,却是神采奕奕,整个人容光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