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看到苏修文疼得死去活来,还挺让人解气的,何田田用左手拢着圆形凸起的边缘,再拿右手使劲地按了几下。
苏修文咬牙忍过这几波疼痛,怒目瞪她:“到底能不能治?!”
“能啊!虽说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但毕竟不深,就在皮肤底下,拿刀划开,取出来便是。”何田田盯着他的腿,很想使劲再按一下,“不过咱得先说好,治好后,你能给我几个优?想好了再回答哦,这包块虽然不大,但却能动,很可能是个活物,万一治疗不及时,它爬啊爬啊爬,爬到你的心里肺里肠子里……”
“少废话,不就是太医院考评的优么,要多少,给多少!”苏修文颇为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面目有点狰狞。
“爽快!”何田田高兴地快要晕掉了,招呼医女进来,开医箱,消毒,备皮。
欧阳诚现在就是晋王府的人,免费提供了一支麻醉剂,但苏修文看了苏景云一眼,愣是没准用,也不知是为啥。
何田田知道,苏修文虽然混蛋,但也是个能忍痛的主儿,于是没多坚持,遂了他的意,擦过碘伏后,便拿手术刀,划开了他腿上的包块。
皮肤刚被划开,里面黑黑的一团,便露了出来,她仔细看了看,惊讶道:“好像真是个活物!这是虫子吧?”
话音刚落,那黑虫子竟猛地一动,直直地撞向了她的脸。
居然是有翅膀的,会飞?!
何田田这会儿的反应很快,马上闪身,朝着旁边躲,但那虫子竟追着她不放,眼见得就要撞上她的眼睛,苏景云飞快地拔出长剑,剑尖一挑,虫子终于停止震动翅膀,坠落在地。
欧阳诚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慌忙问她:“你没事罢?”
“没事。”何田田倒还算镇定,冲他摆摆手,转头谢苏景云,“多谢楚王殿下相救。”
这话里头,感激的意味很浓,但却透着淡淡的客气和疏离,苏景云眸色微沉,长剑回鞘,俯身把地上虫子的尸体捡了起来,包进了帕子里。
苏修文疼得满头是汗,却还留意着苏景云这边的动静,见状瞳仁一缩,责备欧阳诚道:“你是怎么做事的?这种脏东西,竟然楚王殿下来捡?”
欧阳诚连忙上前,去接苏景云手里的帕子:“殿下,给我处理罢。”
苏景云兀自不动,神色冷淡:“本王拿回去,让何副使研究研究。”
以苏景云的身手,他不想交出来的东西,谁能夺了去?欧阳诚看看面色沉郁的苏修文,想了想,转向了何田田:“何副使要研究虫子作什么?也不嫌恶心?快叫殿下把虫子给我,回头我送你一箱子药,让你研究个够。”
何田田毫不犹豫地回头,冲苏景云道:“楚王殿下,微臣不用研究虫子,您把它给欧阳院使吧。”
其实她挺想研究的,这么个小虫子,怎么就钻进皮肤里,而且还能活蹦乱跳呢?
但是虫子重要,还是她的优重要?很显然,是后者嘛。人家苏修文可说了,要多少优,就给多少优呢,所以,现在他就是爷,说啥她都应。
苏景云幽冷的目光,缓缓移过何田田的背,何田田忽感周身一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怎么,是他自己想要虫子?被她坏了好事了?该!谁让他扣着她的优不给!现在想让她配合?没门!
欧阳诚把手伸到何田田面前,竖了个大拇指,转身走到苏景云跟前,道:“殿下,把虫子给我罢。”
苏景云缓缓移动着目光,忽地落到苏修文身上,勾起了唇角:“何副使不研究,本王来研究。”
苏修文眼中的神色,顿时风云变幻,脸上的表情,倒是镇定:“那我倒要看看,三哥能将一只虫子,研究出什么花样来了。”
苏景云没有接话,扬着虫子尸体的手帕,交给了他。
何田田没理会他们打机锋,专心处理伤口。那只虫子,不止钻了皮肤,而且咬噬了里面的肉,虽然创伤不大,但却带有些微毒素,如果不冲洗干净,只怕会化脓发炎。
因为很麻烦,她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搞定,脖子都酸了。
苏修文看看包扎好的伤口,再看看一直守在一旁的苏景云,忽地冲何田田一笑:“何副使是因为被休,在太医院受欺负了?所以才急着要考评的成绩?你放心,没有楚王,还有本王呢,你要多少优,回头说一声,本王都给你。”
亲人哪!若真能给她五十个优,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啊!何田田激动得都快哭了:“多谢晋王殿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为殿下把伤治好!”
苏修文躺到枕头上,冲欧阳诚挥挥手:“你送送何副使。”
“不必了。”拒绝的人却是苏景云,他一把抓住何田田的手腕,足尖一点,眨眼工夫,就已带着她,上了楚王府的马车。
何田田拼命挣扎,气得大叫:“放我下去!我有太医院的车!”
苏景云松开了她的手,但却没叫停马车:“本王送你回太医院。”
“我不稀罕!放我下去!”何田田摸着被捏疼的手腕,实在气不过,猛扑上去,揍了他一拳。
苏景云把手臂搁在窗台上,隔着鲛纱帘,看车外的风景,没有理会她。
他淡然的样子,更让人窝火,何田田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坐到他旁边,心平气和地道:“殿下,别这样,我知道,就算你不要我了,也会因为我吃醋,就像欧阳诚说的,这是男人的通病。但我只是给晋王看病而已,没有半点非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