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斌的存在感似乎是被直接“抹除”了,而当屠夫暴躁地将刚刚遮蔽了古斌身体的那几片板材劈开的时候,他才真正地确认,这个本应该被标记了的猎物确实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愤怒的低吼声从面具之下传出,屠夫抬脚踩在那已经损毁了的板材上,将其踩成两截,随后便踏着这些散落在杂草中的碎片赶向了另一个方向。
比起一个有价值的猎物,维护神灵的尊严显然是更为重要的一件事情,这一次屠夫没有再玩那种去而复返的把戏,显然,那另一个人的行为已经彻底触及到了他的忍耐极限。
而就在屠夫离开后不过十秒钟,一个影子却是狼狈无比地从黑暗之中跌落出来,仿佛他是从一个隔绝光线的纯黑色口袋中掉出来的,又或者被一只浑身漆黑的巨兽吐出来了一样。
“唔呃。”,古斌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喉咙,他的面目狰狞而扭曲,双眼更是有些突出。
重新“回”到这里的他像是一只蹦到了岸上的虾,身体不住地抽搐翻滚着,两道痕迹从他的鼻孔渗出,这让此刻的他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有可能只是不到十秒,古斌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他无力地松开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掌,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正在缓缓的修复,但这样却并不能完全地驱除刚刚他所经历的痛苦的余韵。
一个巴掌大小的事物在他的手掌间一闪而过,在用力喘了两口气后,古斌颤抖着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无比艰难地站了起来。
哪怕刚刚屠夫再逗留那么一会儿,他都绝对死定了。
在那一刻,古斌毫无选择,他以最快的速度窜出了那个狭小的孔洞,同时将一个被他深藏在物品栏角落中的事物取了出来帕诅的石雕。
这个之前被古斌连番以口头形式侮辱的雕像终究还是在这种危急时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帕诅的石雕几乎是在古斌提出要求的瞬间便生效了,当那诡异的光芒亮起时,古斌感觉自己被一股怪异的力量卷起,“吞”进了一个充满着粘稠“液体”的空间之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青蛙舌头卷中吃进肚子里的飞虫,只不过不同于飞虫所面临的胃液,古斌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这些“粘稠液体”的真实面目。
它们都是能量。
就像是溃散的瓦尔里德充斥了一个密闭的房间,在接触到它们的瞬间,古斌感受到的首先是亲和性,这些能量如同找到了一个归属一般,开始朝着自己汇聚,但是不过一秒,整个情况就彻底失控了。
在古斌目不能视物,甚至还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的情况下,这些能量开始朝着他疯狂汇聚,可怕的冲击力直接作用在了他的身上,从那时开始,他便感觉自己从被青蛙吞下的飞虫变成了在宇宙之中被陨石砸击的废弃飞船,不可预料的冲击从四面八方涌来,窒息感则是步步飙升,这样的冲击几乎榨出了古斌胸腔里的最后一口空气。
这种可怕的酷刑不知持续了多久,当他从中脱出时,头脑已然一片空白。
如果可以的话,古斌不会再使用这东西哪怕任何一次了。
值得庆幸的是,正如帕诅石雕的信息所说的,它的的确确生效了,并且帮古斌成功规避了这一次危机。
“唔……啊!”,他用力地一挺腰,让自己重新振作起精神,随后便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发电机的方向,迅速地从后面的角落中拖出了一个包裹。
熟悉的电光闪烁了两下,见此,古斌也不说话,将赵言背负在了背上后便踉跄着朝着与屠夫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样?”
一直等到那发电机附近的光芒在视线中变得飘忽不定时,赵言才终于开口询问古斌。
“不太好。”,古斌含糊地回答道,他担忧地往来路看了一眼,但却没能看到任何的光影变动,耳朵也同样没能捕捉到半点响动。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遭到了强干扰的电子仪器,身体情况很不稳定,虽然说古斌并没有在自己的体内发现任何“外来”的能量或者事物,但是他自身的瓦尔里德能量却也变得相当的不安定。
但是比起自己的身体,他反而更加担忧另外一边的情况。
很显然,那个与自己遥相呼应玩“爆米花”的人应该是成功地救下了李岩,且面具屠夫对此也有所感应,他甚至怀疑这个陌生人除了对李岩施以援手外还做了更多的一些事情,否则这个屠夫不应该放弃自己这块到手的肥肉而这样匆忙离去。
“那到底是谁?”
这个疑问死死地盘绕在古斌的心头。
如果说李岩的表现和自己所预料的还算基本符合,那么这个不明身份的人的行动就已经安全不是他能够预测的了,就目前古斌所见而言,此人的表现已经堪称惊艳了,和自己的配合甚至能够说得上是默契,但偏偏古斌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让他莫名地感到有些焦躁。
取出放在物品栏中的地图,古斌开始确认自己的位置,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明确一下接下来的目标,从刚刚的一些事态来看,整个实境副本的变化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里存在着一个能够解释所有事情的答案。”,古斌的视线在地图上慢慢移动着:“我应该走进了一个思维误区。”
“我之前的取舍和行动完全建立在一个大前提上,即我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