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痕醒来已经有三天了,生病多久,梦就做了多久,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

他没有理会那个总是会紧张的冷面男,也没理会总是捻着胡须叨叨叨的老头子,自醒来后就没说一句话过,也无论这两人说什么,他都不接话。

他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人,觉得挺有趣,更不爱搭话了。不过苦的要命的药还是非得喝的不然冷面男会嘴对嘴地喂药,还会拿根绳子绑他一天。

最让他奇怪的是,身体消瘦苍白的可怕,但肚子却是圆溜溜,软绵绵的。每次他想捏捏,只要冷面男在,就会阻止,耐心地转移开他的目光后,会神情柔软地过来拥住他,一起玩些只有小孩才会有兴趣的小玩意。

祝痕只诧异了一会,就接受了事实。

真看不出来,冷酷、面无表情,高大帅气,总是鼻孔出气的冷面男竟然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货,他只好假装配合,不然犯病了或许会打死他。

所以,基本上都是冷面男在玩,他一脸麻木,身体僵硬地看着冷面男舒展着有力的手指,不停地拨弄着小孩才玩的小物件,还时不时问他喜不喜欢。

他很想嘲讽一番,早那么八百年前,他就瞧不起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了,就连只需要一点点智慧的九连环都在七百年前嫌弃了,能这么安静地随便冷面男不带脑子的摆弄,一直陪坐到屁股发麻,也只不过是看在冷面男的手指还算好看的份上。

不过似乎每次他不答话,没反应,冷面男都会变得更加忧郁,更加温柔,这种交杂在一起的压抑与憋屈,祝痕看了竟然觉得很爽。可以想象下,一只凶残勇猛的狗狗,却在整天犯蠢……总之祝痕可耻地觉得身上某个部位总会随着某人犯蠢而很激动。

所以,为了能够持续爽,他闭紧嘴巴,像是在看极其稀罕的事物一般,眸光闪烁地与冷面男对视,没有分散出丝毫的注意力到那些小玩意上,只看着冷面男。

直到冷面男眼神退缩,沮丧地对他搂搂抱抱,黏糊糊,他才恍恍惚惚地,会有那么一瞬,觉得是不是欺负冷面男有点过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在自己有病时,还当别人才是有病的。

不过就这么点小小的内疚还不足以让他放弃唯一的乐趣,看在同住一屋的份上,他决定不要提醒冷面男是有病的,认清现实这种需要智慧的艰巨任务还是交给他比较适合。

况且冷面男确实是犯病时比较可爱,像一只总是吃不到肉骨头的小狗,眼神哀怨,凄凉,不愿接受现实……却依旧捯饬着小短腿,不肯放弃。

醒来的第三天,

照耀在窗台处的日光是特别的明媚,空气中似乎还飘着栀子花的香味,可惜他被冷面男绑住了四肢,困在窗台这,只因为他将药偷偷地倒掉了,又偷偷吃了一大堆冰镇荔枝,半颗也没留给冷面男,打个嗝,远远都能闻见他嘴巴里的清甜味。

被绑时,祝痕耷拉着脑袋,看似可怜兮兮,其实是为了遮掩他的偷笑。

谁也不知道,荔枝他没吃完,只吃了一盆。剩下的,吃不掉的,他全都深深地埋在土里,但一想觉得这样做过于明显,所以他又将冰镇用的冰块,踏踏实实地全啃光了……

啃完冰块的祝痕头昏眼花,冷面男什么时候走掉,他也不知道,只记得,嘴里的清甜因为冷面男的出现,再一次苦涩的要命,好像嘴角还有点疼,肯定是被冷面男恶狠狠地咬过了。

这条疯狗!!!幸好他机智地没剩下一颗荔枝给他!

坐的久了,屁股好像又麻了,祝痕小幅度地扭扭腰,眼皮耷拉地看向吵的正欢的翠鸟。

窗台边缘挂着一只篾丝竹笼子,里面装着两只羽片油量翠滴的翠鸟,正上上下下地欢蹦着,时不时地歪头对着祝痕娇脆脆地啼鸣。

祝痕皱眉看着翠鸟那双渴求的乌豆眼,就是不愿将捻好的蛋黄小丸子夹到笼子里,嘴里哼哼唧唧,被这么一绑,总觉得他还不如这对关在笼子里的翠鸟。所以,不管翠鸟们怎么闹腾,怎么讨好,他就是不愿喂食。

就在这对脆鸟扒拉住笼子,可怜兮兮地盯视住祝痕手里的蛋黄丸子时,一声巨响吓的祝痕手一抖,鸟食盏子脆响着落地碎成两半,而翠鸟也扑拉扑拉地吓的在笼子里四处乱撞。

祝痕没有急着去看砸破门进来的是谁,只是一脸可惜地看着被他用作鸟食盒子的黄翡玉盏。

本来这是个做成空心的不倒翁,中间还可以拧开。祝痕见它小巧温润,又气它总是不会倒,就拧开来拆成两半,一半拿来装鸟食,一半拿来装清水。

谁知就这么碎了半个,另外半个大概会很寂寞了,叹息着抬头,却被一只指着他鼻子的手完全吸引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只女子的手,所有溢美之词如果拿来赞美都是庸俗的,就这么傻乎乎地盯着那双手,完全忽略了对方气急败坏的尖锐喝骂。

等他回神,已经被赶来的冷面男抱离了女子,隐隐地在于那双手的女主人对峙。

祝痕不耐烦地扭扭身子,不料冷面男不但没按照他想的那样解开绑住他的绳子,还一脸严肃地让满面怒容的女子离开这里。

他觉得很不满意,十分不满意,再度扭了扭身子。

事实证明他和冷面男是永远都不会有默契的,无论冷面男穿的有多华贵,身上爬满多少只龙,都无法弥补冷面男有一坨猪脑子的缺憾。

这不,冷面男竟然当着美女的面,上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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