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倾确定已怀孕,应该是关在地牢之前的事。
顾凛清楚这不可能是韶冬的孩子,但孩子无辜,按身份也算是祝痕的小侄儿,于是好吃好穿好用地伺候着,恨不得一天喂十顿,几乎将她当成了祖宗似地供着。
可能是怀了孩子,祝倾白痴疯癫的症状减轻了不少,顾凛放心不少,时常会陪祝倾出来晒晒太阳,走动走动。
但这始终不是个事儿,天天堵韶冬又都没一次是好好说话,还为此负伤累累。
顾凛心痛的不想再信韶冬所谓的只是暂时将祝倾关在他府里,回头就找个好地方,绝对还能娶房媳妇等鬼话。
说不定这本来就是韶冬挖的坑,现在他跳进去了,哪会让他出来。
顾凛对着太阳,死死地捂住自认为能帅的炸裂苍穹的脸,痛心疾首地终于明白过来,他又被韶冬坑了。
果然智商和外貌是不能共存的,谁让他长的让人嫉妒,包括已经要成仙的韶冬。
还没等他摆好伤痛欲绝的自恋表情,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彻底将他的神智炸的四分五裂。
“混球,都什么时辰了,想饿死老子吗?就你那张脸,还想娶媳妇?伺候好老子,老子啥时候舒坦了,啥时候用老子的脸去刷个胖乎乎的儿媳妇来。保证三年抱两,超过你一直朝思暮想的韶冬!”
顾凛撸起袖子,鼻孔喷气地冲了进去,举高了拳头就往下砸,“你个糟老头子敢说比老子帅?妈蛋,老子要不是有你这么个整天找我打架,输了又哭爹喊娘说儿子揍爹的糟老头子,名声会坏吗?会坏吗?会坏吗!!!”
“不是挺对的?”顾老将军看着震的快四分五裂的桌子眨眨眼,“暗恋是不对的,特别是暗恋一只极具品味,只挑最好的下手的黑心狐狸。儿子,你还太嫩,你看,现在大家闺秀都知道你的存在了,完全是好事啊。”
顾凛盯着糟老头子那双故意眨个不停,快要恶心死他的眼睛,简直要崩溃,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
幸好顾老将军只眨巴了一小会,很快就心疼指着刚被砸的桌子语重心长,“在没发俸禄前,你不能再砸坏什么了,这些东西凑吧凑吧也能换几个米钱,回头揭不开锅,你又舍不得割肉给老子吃,老子肯定被你这个不孝子虐死啊~”
顾凛气的脸部通红,绕着他老子团团转了数圈后,终于啊了声,恶狠狠地一拳砸向桌子,将桌子砸了个稀巴烂。
顾老将军瞪大眼睛:痛心疾首地抓起一条断腿,一个劲地抹起眼泪。
顾凛再也待不下去,气冲冲地就出了少将军府,往宫里赶。他丫的就不信邪了,韶冬滑溜,难道祝痕也滑溜。
回头祝痕找韶冬的晦气,可不能怪他,贫道不死死太监,一起死吧!!
顾凛要是能回个头,就能看见顾老将军唱功俱佳的表情瞬间就收了回去,反倒眯起眼睛,严肃的很。
宫里没找到韶冬,冷宫内也是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缩在火盆周围。一打听原来是韶冬带着一家大小去宫外玩耍了。
顾凛一脸的卧槽,昨天还看到韶冬依旧是一脸自虐后的闷闷不乐,今天怎么就变成一家大小欢欢喜喜地去开心了?怎么能丢下他欢欢喜喜呢?
怎么能够!
少了他欢喜的起来吗?
顾凛决定也去宫外找他们,顺便继续挖挖坑,踢韶冬下去,再由祝痕亲自填土。
开春本该回暖,谁知下了几场大雪,刚抽出一点嫩绿的树牙再度包裹在冰晶里,远远望去很是漂亮。
这还不算,等成片成片的忍冬结着火红火红的小果子,全冻在冰晶里,剔透漂亮的像裹着最好吃的糕点时,小韶臻兴奋的根本坐不老实。
扒拉着马车的窗沿可怜巴巴地看着一个劲后退的小红果,看了好一会后渴求地望向祝爹,祝爹似是满腹心事,只是摸摸他的脑壳,也没说话。
在祝爹面前,小韶臻总是极乖的,发自内心的乖。见祝爹没说话就坐了下来,但心里又舍不,歪头看了会同样目光铮亮地看着他的韶爹,配合地扭着肉墩墩的屁股扑向韶爹,在他怀里一个劲地扭着。
韶冬得意地笑了笑,这条路是他特意挑的,才不可能哄不了小家伙不黏他。
不过也不敢在祝痕面前表现的太明显,清清嗓子,指着红果子严肃道:“忍冬,那是忍冬结的果子,喊声父皇就带你凑近了看怎么样?”
小韶臻仰头看着韶冬,一样的表情严肃外加撅嘴。
看的韶冬忍不住就抱起小韶臻就放在手臂上颠着玩,不过总算还记得哄小子喊父皇,指着外面的红果子继续诱惑,“再往前走可就没了,确定不喊父皇吗?”
“父皇!”小韶臻想也没想,抱紧了韶冬的脖子就喊,还吧叽一下送上一个大大的亲亲。
抱着这么个软绵绵圆滚滚又好玩的小家伙,韶冬觉得心都要化了,赶紧让侍卫停下马车,直接就往忍冬那里奔。
中间他还回头看了眼祝痕,见他有下车的打算,由心而发地笑出了声。
祝痕一触碰到韶冬看过来的灼热目光,眼睫颤了颤,垂下眸子慢慢地下了车。好几次想去抱回小壮壮,都被韶冬避过,看的他心思全在韶冬身上,眉头紧皱。
韶冬也知道反应有些过了,装傻充愣着拉住了祝痕的手,一起观赏起来。
小韶臻完全不知道两个爹之间的怪怪气氛,眼睛贼亮地指着那些红果子,喊着,“漂漂,漂漂。”
韶冬顺手摸着小家伙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