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场合】
通过式神得知了佐伯克哉已经将自己留下的便签交给了皇北都,而那位皇一门的大小姐则立刻做出了决定的模样,姑且不管佐伯那最后说的一番看似很狂霸酷帅拽、其实根本没有半点用处的宣言,这位大小姐的果决姿态,倒是更值得在意一些。
可这不过是泽越止闲来无事下的一枚闲子而已,能用得上自然是锦上添花——可若是用不上么,也无所谓。
反正她已经在这个世界里,习惯了每时每刻都会在各种方面给自己刷高声望值与形象值了。
这个数值可是没有上限的,若是有,“泽越止”也早就达到了上限了。
但是她现在却在想着接下去的事情。
成为了地龙后,每时每刻她的耳边都会响起物种消亡的悲鸣之声,大地开裂,森林被伐,山川湖泊遍布污染,整个世界凡是有人类所涉足的地方,被耗损的地方全都无所不在。
面对此情此景,也无外乎梦中出现的那名少女会如此的期望她能救自己的“母亲”。
将这个星球视如母亲的人类,若是她的猜想没错的话,只有那么一个可能。
唯一的一个,最接近真相,不,根本就是真相的答案。
可这个答案在被确认之前,根本就只是泽越止的猜想而已。
地龙神威可比得到人类全力支援的天龙神威倒霉的多,与其说地龙的身后站着盖亚、站着这个星球的意识,倒不如说他是自己种族中的叛徒。
如今非但背叛了自己的种族,还要与自己的种族为敌。
真是再差不过的现状。
更糟糕的是,地龙的七御使在泽越止看来,根本就是废物一堆的聚集体,就算是天龙的七封印那边的未成年人占了一大半,可好歹还有皇一门的少主皇昴流镇场,其他的几名少年少女,包括对方的天龙神威在内,可都是又乖巧又懂事的好孩子。
而七御使呢?
除了个哪咤之外,泽越止根本不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其他人。神经病和作壁上观的冷血家伙几乎是总人数之和,唯一比较靠谱一些的志勇草雉,在泽越止眼中看来,却是个走火入魔了的动物保护主义者。
倒不是说这个身份不好,但是怎么看,这个男人也比他更要符合地龙神威的身份吧?
如果换了这个人,一定能够开开心心的履行地龙神威的身份,而不用像她这样子,根本不算是背地放水,基本上是消极怠工。
更何况,她连自己的同伴都没法信任,这仗还怎么打?
还别说,当然能打。
而且单纯比对战斗力的话,赢得概率甚至远超于天龙。
天龙的七封印里面唯一能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的人,唯一让泽越止感到有些棘手的存在,说实话也就是个皇昴流而已。
可这天真过头了的少年,却因为自己留下的那封信,战斗力算是基本被废。
感谢皇一门是正统的阴阳道吧,他们可是代表了白的那一面。
仁慈善良的天真少主,可比那蛇精病的樱冢护要好对付的多了。最起码的,泽越止手上有千万种方法能对付这个有操行又高尚的皇一门少主。
一个人在封闭的空间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当灯光黯淡消去,黑暗充斥了整个空间时,泽越止轻轻合上双眼。
然后,她见到了那栗色长发的少女。
在这个梦中,她是身穿白裙的泽越止,不是那一身白色西服的“泽越止”。
“我会救你的。”
她对那少女说了。
“这个星球的人柱,我会连你一起救。”
只是见到了那梦中少女睁大双眼的错愕表情,泽越止却在没有等到她的答复之时,就被疼痛逼得从梦中醒来了。
‘梦见还真是讨厌的家伙。’
尤其是她见到的那个梦见,还是这个星球的人柱。
梦中少女的表情,可以说是已经确认了泽越止的猜想完全正确。
说是人柱,说得更简单一点,就是活祭品。
谁献祭出去的,为了什么目的,现在根本无法推断。
她只用知道,这个活祭品,却是能够摆脱地龙神威宿命的关键之一。
脑中一边转着各种想法,泽越止一边伸出右手,将几秒钟前插进自己左手的匕首给拔了出来。
这一番举动,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虽说是面无表情,他还是会抱怨一句:“星史郎,我的身体可没有瞬间恢复的本事啊。”
左手上鲜血四溅,而将匕首用“甩”的插进她左手的樱冢星史郎,却还是那副笑容里充满了不明所以意味的模样。
掌握着黑之阴阳术的阴阳师缓步走向高位上的泽越止。
“既然是神威你的要求,我当然是照着要求来做了。怎么了,现在又换成了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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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的场合】
我确实是让你在我被拉入梦中的一分钟后把我弄醒,可没让你用这种方法啊。
泽越止觉得樱冢星史郎还真是个神逻辑,就和他妈一样,鬼晓得他们的三观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对于一个视打碎玻璃杯与杀人相同的家族,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敬而远之。
可惜这唯一能做的路也不通了,所以对于欺身上前将双手撑在他身旁椅子握把上的樱冢星史郎,泽越止只是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樱冢君,请不要挑衅我。”
“怎么会呢。”
樱冢星史郎的脸上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