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清笑骂道:“上次在公开庭,你不是打了李氏一次脸面,怎算无有还击?”
宁舟微微摇头,上次之事,他是被动应战,见招拆招,捏准了脉络,才化险为夷,但战果甚微,只是将李还真踩了下去。
对于李氏而言,只是损了颜面,而立族根本,却是无有撬动。
他想的明白,打蛇打死,要穷追猛打,步步紧‘逼’,将其彻底打灭,即便不能如此,也要撬动其根本。
在以前他还未这般想过,而现今却有了一个机会。
对于李氏而言,他们的根基就是外有‘交’好的同‘门’世家,内有李寿卿在琅宣阁担当副阁主。
这个位置虽不位高权重,却能结好同‘门’。
此阁掌管‘洞’府宝地,往日不知给了世家多少好处,在之前,纵然外修不满,可有内修撑腰,也奈何不得李寿卿。
而现今却是不一样了。
宁舟把心中所思道出,最后言道:“不知此事能成否?”
梅竹清点点头:“短短时间,你能考虑到这一步,却是不差,不过些微细节,却需调整一二。此计虽不能一举拔除李氏,却能最大化给予打击,自此事以后,此族必然一蹶不振,难以翻身。”
也怪李氏一族太小,若是庞然大物,如梁氏,魏氏这等名‘门’巨擘,顶多狠狠出口血,伤些名声罢了,而李氏却承受不了宁舟的算计。
二人商讨一番后,梅竹清言道:“此事你放手施为,无有人会阻拦着你。”
良桂岛。
李氏一族,诸位有头有脸的人,全部齐聚一堂,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却是忧心忡忡,也有人暗骂李寿卿这一脉。
李氏是一个家族,支系,旁系,嫡系等等,并非是一条心,相互之间,也有不为人道的纠葛。
当众人听说,李源是为李还真之事,专‘门’带人刺杀宁舟,均觉的匪夷所思。
李源和李还真,虽都姓个李,但是关系并不融洽,李源怎么会为李还真出头?还是以刺杀这样的愚蠢方式?
“这是一个‘阴’谋。”有个族老站出来,颇为‘激’动的道:“以我之见,当把这‘阴’谋公之于众,让‘门’中知道,这是那宁舟设计陷害李源,如此以来,‘门’中必有人为我们说话。”
这人是李源的祖父,在李氏也是资历甚老,颇具威望。
此话一出,不少人附和称是,有人道:“当务之急,应先派人去与我们‘交’好的内修说项,届时,免得外修拿此事做文章。”
那族老抚须一笑,“此事我已有安排。”
李寿卿瞧着这一帮老家伙,心里嗤笑不已,他看的分明,无论如何,宁舟受伤不假,这事他们理亏,是以,如果没有意外,这件事没人会帮他们。
倘若有人‘插’手此事,那么也给了外修‘插’手的借口,目前‘门’中局势安稳的情况下,没人愿意见到,事情越闹越大,而这个苦果,只能自己来吞下去。
此乃阳谋,看穿了也无办法,只有硬抗一途。
便在这时,一位中年修士踏入此间,沉声道:“三叔公,我去拜访了几位‘交’好同‘门’。”
族老急忙道:“如何?”
“俱是借口闭关,我没有见到他们。”
“什么?”族老破口骂道:“狗屁至极,好死不死,这个时候闭关,哼。”说了一通,还感觉不解气,又对李寿卿喝道:“都是你们这一脉的破事,几十年了,还紧抓不放,小家子气,现在好了吧,这个亏咱们吃定了。”
李寿卿看着他噼里啪啦,也不反驳,待族老声音落下,他才道:“三叔,你生气我也能理解,但是生气无用,现今看来李源是肯定保不住了,为避免族中损失更大,我认为,要立即对外宣称,李源早就被开革出‘门’,不是我李家人,其二,一旦李源回岛避祸,直接把他擒住,砍了脑袋送至宁舟处,赔礼道歉,如此,我族方能保持根基不损。”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不过一细细回味,这番话不无道理,牺牲李源,釜底‘抽’薪,让有心人不能把手,伸到族中内部来,此举可最大化保证族中利益,众人不禁纷纷意动。
这幅场景落在族老眼中,好悬没把他气死,众人皆是劝说,以大局为重,他也没奈何,擦了几滴老泪,落寞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