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便要动手,忽而又有奇光闪耀,有重重金白之辉分云拨雾。
少顷,那人就到了近前,见得宁舟之后,眉头一沉,面带痛惜之色,缓缓道:“宁师弟。”
来采庚二人看见越长信,微微皱眉,当即按住不发,先不动手。
越长信到来,宁舟颇为欣喜,但一看对方神色,隐觉不对,不过此时也不好细问,便将之前的事情,一一道出。
越长信听罢,倒没什么感受,只是有外人在场,不好先对宁舟质问,为何要杀王朝棕与项青鼎。
他被迷了神智,觉得是宁舟杀了同门,对此事极为愤怒,狠狠盯了宁舟两眼,暗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下杀机,决定先杀外敌再做计较,转首道:“来道友,听闻你道法神通俱然称妙,越某不才,在此请教了。”
来采庚微微一笑,“边师弟,那宁舟就交予你了,务必不让他走脱。”
话音一落,便展开神通攻袭上去,越长信冷哼一声,上前招架,甫一接招,就斗得不可开交,妙手频出。
边崖月应了声,就准备对付宁舟,却见对方神色恍惚,虽然不解,却也暗喜,掏出鱼鸭凿,照着面门就打了过去。
宁舟之所以神色恍惚,是因为方才越长信实在奇怪,似乎暗含责备,“我做下了何等错事,越师兄竟然这样看我?并且那眼中杀机,丝毫做不得假,莫非……”
他这是回忆之前,项青鼎、王朝棕,也有种种怪异举动,结合越长信怪异举动,隐有所悟。
边崖月一动,宁舟就有了反应,那鱼鸭凿善破法宝,他此前也见过,就收了寒光十二道,骈指一挥,分出一道银光,匹练般横空一闪,顿时压得鱼鸭凿一阵颤动。
两极流沙,聚散如意,这一道银光,不啻于山岳重压。
宁舟反应之快,边崖月见了也是佩服,不过他分毫不惧,根据他所知的,宁舟不过是依仗外丹罢了。
也不管那法宝,手如拈花,掐了个印法,掌中出现一张符箓,上面线条神秘,符印密密麻麻,也不知有何神通,轰然一震,宛如雷动,霎时就来到宁舟头上。
“越师兄心毒深种,这场战后,势必会对我出手,我却不能显露手段。”
念及于此,眼目四下一看,也不与边崖月纠缠,把身一落,就到了峡谷深处去了。
边崖月一笑,“岂能逃得我手。”他意态轻松,潇洒如风,衣带飘飘追了下去。
那峡谷沟壑深深,不下千丈,倒是不宽,仅仅十来丈而已,从山壁上探出无数乱石,犬牙交错,遮光蔽月,阴风呼啸,鬼气森森。
宁舟落入峡中,遁了一程之后,离越长信已经很远了,就转过来身来,“边道友,你我相识一场,不想到此地步。事已至此,宁某也不多说什么,你看这峡谷作为你埋骨之所可好?”
边崖月闻言一笑,露出细白牙齿,“道友好自信,凭借外丹,怎能胜我。”
“宁某自有玄机。”宁舟深知牵丝惑戾的弊端,也不动用自身法力,这样就不会随着法力流转,沾染外界之气,仅以外丹为源。
边崖月一笑置之,炼气士之间斗法,虽然可以以弱胜强,但外丹与他相比,差距实在太大,根本不怕宁舟有什么诡计,一扬手,飞出千余纸鹤,很是娇小,约莫只有家雀大小,灵光闪耀,片片璇飞,真有遮天蔽日之感。
太乙观符法,极端玄妙,除了初时学练时,还需朱砂纸张画符刻印,迈过这道关卡,可以用自身法力生生凝聚,出手即是符箓。
这千鹤纸符之术,宁舟此前也见过一回,当时边崖月是拿来行渡虚空,可这未必只能做代步之用。
宁舟眼目一闪,外丹法力不多,神通倒是要少用了,弹指打出一道寒光,破空出去,斩落数只纸鹤。
那纸鹤似有灵性,知晓躲避刀光,呼啦啦分了开去,从别处来攻。
这些纸鹤乃符箓凝聚,能感应外气,虽然没有神智,但凭借此能,可以自发的趋吉避凶。
纸鹤数目极多,将宽不过十来丈峡谷挤得满满当当,分成两拨,其中一波往下飞去。
宁舟神思一动,明了对方打算,笑了笑,太恒元晦刀铺展开来,心念遥控,动如雷霆,杀入鹤群当中,居然碰撞出金铁之声,不过元刀利比神刃,一通劈杀下,鹤群渐渐不支,风雨飘摇,一时散去不少。
又一转刀,疾风劲电般的朝余下鹤群杀去,对那另一波似无知无觉。
边崖月不为所动,控制着另一波鹤群从下方绕到宁舟背后,齐齐展翅,扑棱棱击向宁舟背心。
然宁舟身上忽然闪出一道白光,貌有龙形,到了头顶上按住不动,垂下一个气罩。
鹤群撞了上去,激的咚咚咚一阵乱响,又见罩中虚龙游走,发力一震,统统远远荡开。
边崖月定睛一瞧,见有块圆环宝玉浮在空中,显然是一件可以守御的宝贝。
“宁舟有此宝护身,不将其击破,便难以败他。”边崖月再度取出鱼鸭凿,准备用这件破宝法器,毁了錾龙大玉璧。
宁舟哪能让他得逞,看那宝贝飞来,五指一捏,手中有颗黑球滴溜溜转动,迎了上去。
边崖月瞧见,嘴角含笑,这鱼鸭凿他得手后,与人对战,真是无往不利,专门坏人宝贝,见宁舟抛出一颗不知何物圆球,暗忖不自量力。
把指一点,鱼鸭凿一声尖啸,有一个怪鱼虚影浮现,嘴巴微张,一口就咬住圆球。
在边崖月心中,就算不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