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一声,把手一点,一贯虎脂扣破空而下,寻禁阵缝隙而钻,几乎是水银泻地,不过须臾,已将禁阵制住,光色幻影动忆,逐渐停止。
这等变化,宁舟自然有知,出外一瞧,便见两人扬散丹罡,乘风而来。
少顷,三人相对而立,风随云散,气氛已是凛然。
王朝棕突笑道:“宁师弟,许久不见了。”
宁舟哼了声,一挥袖禁阵一动,居然强势运转,咔嚓数声,在一贯虎脂扣下,禁阵不堪重负,顿时崩塌,而那七十二珠,一并粉碎。
宁舟虽没说话,可行动却表露无疑,见此,王朝棕目光一寒,亮如刺目刀锋,懒得虚言,把手一摊,“外丹给我。”
宁舟运指一划,罡气利如神剑,在列在双方阵前,犁出一条深深沟壑,吐气开声,一派肃然,“夺物不难,杀我即可,尔等齐上吧!”
这姿态显露,居然是丝毫不妥协,项青鼎目睹之下,“宁师弟,你变了。”
“两位前来,若是谈天,我不奉陪,如来真章,宁某敬候两位高明。”铮铮话语,叫项青鼎一滞,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王朝棕冷冷讥讽,“你何时以为,区区一颗外丹,就能抗衡我等。”
“天下间能败我者,绝无你二人。”
“竖子猖狂。”王朝棕大怒,“外丹不交,废你神通。”
法外之地,无法无天,没有门规约束,唯凭实力定论。
“清磁一霄气,请尽数施展能为吧。”宁舟身形倒飞如羽,轻飘飘衣袂临风,刀匣飞扬,锵锵铁器鸣响中,飞出薄如蝉翼白色刀光,轻轻一转,列似惊鸿徘徊,森严之态,一览无余。
“要见我之法门,先破此阵。”王朝棕冷然而发,扬空一甩,便见一只布袋子飞上天去,迎风一涨,大如山岳兜去。
这布袋子却是件禁阵宝物,黑洞洞的袋口,覆地遮来,中间有一风眼,能发强劲神风,卷山装海,呼呼声中,宁舟身形一摇,便被装了进去。
王朝棕不屑冷笑,“不知天高地厚,先囚你,再取外丹,看你如何。”
项青鼎道:“这浣泉风袋,可洗人法力,削人道行,师兄需慎重了。”
“这要看他,是否乖顺。”
宁舟甫一入袋,便知这是何等宝物,未有迟疑,六景弦尊一摆,立在身前,而后向四周看去。
这风袋内部不知多大,有气锁凭空显现,聚化生灭,忽而数十,忽而数百,声如浣纱滴泉,质音虚渺,朝他抓摄过来。
这宝贝囚人拿物,装进去后,没有对制手段,等若判了半个死刑,其风凭空来去,了无痕迹,任是躲在何处,俱要被风眼拘拿,风锁裹身,透体而过,清凉凉透骨入肌,不伤身不杀命,一来一去,法力必削。
这等厉害风锁,宁舟自是无心以身相试,拨弄大弦,蹦蹦声中,有无形气息淌出,去得不远,触及那风锁,肉眼可见,风锁一一消解。
知晓有用,一声长啸,外丹法力不来珍惜,六景弦尊得此助力,如是饱肚的大汉,满身气力,中间大柱转动,外间六根弦锁相颤,弹琴奏曲一般,无论袭来多少风气,俱被破除。
浣泉风袋外,王朝棕把宝贝往手里一托,正要磨去宁舟几分法力,给点厉害瞧瞧,熟知风袋皮囊如珠点飞凸,诧异间抚掌一摸,使其平静了下去。“我道他有何本事,也就一时之勇而已。”
话音未落,倏尔色变,手掌握都握不住,风袋口气噗的一声打开,从中飞出一线流光,到得百丈外一落,罡化飞逸,气如清灵。
他不可相信的一看,就见宁舟身踏一物,平视过来,见了那宝贝,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苏师叔的宝贝吗,怎在他手上。”
六景弦尊,宁舟从未在同门面前现过,这一出现,立叫王朝棕不敢再动手。
项青鼎也是一惊,这宝贝来历可不简单,原主本是安清冕,后传给苏文钦,其人与楚谦君,洗凉折乃一师所传,身为宗主门下。
虽则只是记名弟子,但这身份,却是沉甸甸的,宗主弟子,副宗主师弟,只要身为无量弟子,谁不忌惮一二,纵然外人,也需留神。
当年东宿州上,靖沧海能放过苏文钦一马,也源于此。
如今宁舟执掌此宝,落在他二人眼中,就大不寻常了,不免猜疑起来,一时也忘了继续动手。
宁舟观他们神色,嗤道:“方才叫嚣,废我神通者是谁?”
王朝棕老脸一黑,哼道:“你这宝贝何来?”
“此宝你也知是何名目,居然问我,莫非你无智至斯。”宁舟诧异道
“住口。”王朝棕一喝,气的浑身发抖,盯着宁舟,心底升起一股念头,“此子有苏师叔庇护,莫非宗主一脉,要扶保他不成?可恶,要是这样,来日我万一不成道传,他不是要压我一头?”
他再三打压宁舟,已经得罪干净了,自然不愿见到这幅光景。
动念间,杀机攀至顶峰,“任是他背后有何等人关照,可在碑界内,又能如何。”
杀机一定,牵丝惑戾骤然入心,冲的他双目一红,运诀要使杀招。
杀气之重,直叫旁人侧目。项青鼎瞥见暗暗皱眉,对方把六景弦尊都拿出来了,还想动手,莫非不想想到时候无法收场怎么办。
拍了王朝棕肩头一下,“宁师弟有这等宝物,想必苏师叔还有其他关照,你也不必忧心,宁师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