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方心正语带厉‘色’,冷冷道:“我为你长辈,司职又在你之上,你跟我这样说话,是谁教你的?‘门’中一切,皆有法度,你可不敬我,但不能不遵法度,你还有规矩没有?”
语声稍顿,端起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看在你涉世不深,不识规章的份上,这次你的无礼,我可既往不咎。。 不过判定既定,断无更改之理,你需记住,我不是针对你,而是就事论事,你不服,我能理解,这事我明白告诉你,即便上了公开庭,你也难以扳过来,切勿自误。”
方心正事事拿住道理,道:“念在你得功不易,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去天‘波’雨涧坐镇二十四年,不将此地营造些生气来,不得回山‘门’,权当思过,二十四年之后,功劳可还你,并且还可给你,加一大功。”
天‘波’雨涧,乃是无量的一块飞地,离宗‘门’不知多远,那里本是一块宝地,种有许多灵草灵‘药’,有许多宝材可供采集。
后来地脉变更,灵机散逸,天‘波’雨涧大部分地方,都变成了凡俗之地,与平常山川并无异处,宝材生长之地大大减少,渐渐就废弃了,宗‘门’也不太过问,只留了几个不受看重的人在那看守。
自现在算起,还有二十四余年,便是道传竞夺之期,方心正用意深远,旨在让宁舟远离山‘门’,没有机会得梅竹清教导指点,使宁舟无法成丹。
成就丹境,外人虽不能直接帮助成丹,却需有人护法,免得出了纰漏。
方心正也知,功行到了宁舟这一步,接下来该寻‘药’成丹。
天‘波’雨涧虽则废除大半,但有些还是可用,能生长一些宝材,只是产出太少,离宗太远,也没有管理,才没什么过问。
眼下让宁舟前去,就是让宁舟看守园子,种‘花’养草,将灵‘药’栽种起来,完不成,二十四年之内,就不能回返。
如要完成,势必耗费时间,‘浪’费道行进境之速,这还不算完,因成丹最好有人护持,二十四年后,宁舟回返宗‘门’,让梅竹清帮忙护持,成丹之后,紧接着就是道传竞夺。
这般短暂的时间,打磨神通,沉淀修为,根本来之不及。
方心正暗想,如此一来,宁舟参与道传之争,必败无疑,没有丝毫胜算。
宁舟微微摇头,这方心正实在欺人太甚。
方心正言罢,又冷笑道:“你若非要去往公开庭告我一状,那就请便,不过我告诉你,告我不成,惩处加倍。”
他自信笃笃,压下一名弟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宁舟静声静气,问道:“我职事辞去一事,庭主可允?”
方心正诧然,不承想宁舟丝毫不恼,反还平静至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允了。”
宁舟便是不辞,他也会寻找机会将宁舟拿下,此刻宁舟所请,正如他愿,岂不应下。
宁舟听了,一拱手,“告辞了。”
说着,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方心正见此,陡然一怒,一拂袖将案上东西统统扫落,摔得一地稀碎,“桀骜不驯,狂妄。”
宁舟不受命,直接走了,方心正哪还不明白,宁舟这是要硬抗到底,不遵他的判定了。
宁舟出了汗青庭,一路遁往公开庭,行至半路,忽然止步,细思着,“世俗间有官官相护之说,宗‘门’虽无官职,却有事务主掌,方心正这般行事,虽则是‘性’格如此,看我不满,但其底气也是有的,想来公开庭掌庭与他有关系,我若前往,此事恐怕要被压下,志气难伸还罢,一个不好,说不得还会在我头上按个罪名。”
宁舟‘私’下想着,自己与方心正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旁人为了照顾方心正的情面,把他压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此,宁舟轻声微叹,“枷锁啊!”
一帆风顺,世人都想,但世事岂能如人意,宁舟停驻片刻,便转了遁光,朝玄清宫而去。
玄清宫为萧宗道道场,磅礴巍峨,大气正然,望去雾‘蒙’‘蒙’,似悬于水上,灵机蕴藏,雾霭略一浮过,可见内中秀丽,风景绝胜,不是俗流。
到了地头,把遁速一缓,压下遁光,有童子见了,高声道:“道长来此,是有何事?”
宁舟道:“贫道宁舟,有事‘欲’见萧师兄,劳烦通禀一二。”
宁舟之名,童子也曾听过,当即一凛,正容道:“宁道长少待。”
入了层层‘门’楼,到了萧宗道修持之地,对看‘门’童子,道:“岛外有人拜访老爷,称是宁舟。”
看‘门’童子应了,点点头,入了里间,见萧宗道手捧道卷,正阅读的入神。
有人拜访,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敢打搅萧宗道的雅兴,便立于室内侧边,静待萧宗道阅毕后,再行通报。
萧宗道将道卷放下,问道:“何事?”
童子道:“还丹峰主宁道长前来,说是要见老爷。”
“宁师弟。”萧宗道一笑,“这可奇了,宁师弟来我这处作甚。”说着,对童子吩咐道:“你开了阵‘门’,迎宁师弟过来。”
“是。”
少顷,宁舟随童子入了殿中,抬头一看,就见有一道人目光望来,当即暗赞一声。
只见萧宗道坐于榻上,目光明亮极具神彩,面相温和,观似亲切,宽袍罩体,如山盘坐,峥嵘轩峻,甚是不凡。
稽首道:“宁舟前来,打搅师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