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怀忱一死,只余下那几件宝贝,茫然的停在虚空,那宝衣已是毁了,宁舟也不去管,将所有东西拿了过来,首先一件则是一个小瓶子,略一感受,内中就有毁灭之气散出。
宁舟心知,这内中之物,大概就是罡雷了,也不知还剩下几颗,他一看瓶身,上有符咒贴着,就知炼化瓶身之前,瓶塞不可随意打开,否则罡雷自毁。
他暂无时间炼化此物,便小心的收了起来,而后观那树叶金光,拿在掌中一探,发现内中有一烙印盘踞,清晰明亮,光辉熠熠。
有这般异象,就说明是宝主未死,宁舟了然,这东西该是戚族赐给戚怀忱用的,来日还需收回。
这等宝物不可留在手中,宁舟开声道:“池虺。”
池虺袖中一翻滚,战战兢兢道:“老爷神威,老爷……”
马屁还没拍完,便被宁舟阻止,将树叶金光抛了出去,“你把这东西带走往北去,找个箓境精怪老窝,将这东西放在那就可。”
“是是,老爷放心。”池虺也知道事关重大,连连应命,把树叶一含,就远远北去了。
这树叶宁舟不敢留在手中,盖因宝主未死,将来发现戚怀忱不见后,定会运查秘法,来看自己法宝何在,宁舟若敢拿在手上,必受其咎。
而那装罡雷的瓶身,却无这个顾虑,瓶身不是法宝,只是符咒贴着,也没有被种什么手段,宁舟才敢放心收下。
宁舟目有期待的看着那翎毛,暗自欣然,方才戚怀忱有此物,真是往来如意,捉摸不得,说不喜欢那是假的,这时默查之下,又是一喜,这翎羽宝主却是已死。
不由自语一笑,“不想这东西是戚怀忱的,也罢,我就笑纳了。”
摸了上去,触感甚是柔软,像是摸着一片禽鸟翎毛,光泽细腻,不染尘埃,表面有一丝一缕的烟气盘旋,仿佛一个抓不住,就要鸿飞天外一般。
当下离开此处,寻了一地,将翎篁飘迹置于身前,开始祭练起来。
将翎篁飘迹和罡雷瓶祭练完后,已是五天后,池虺早已回返。
“宝物虽好,却是戚怀忱所有,往后用出,被戚族识破就不妙了。”宁舟略略一思,将屈少彬的面具拿了出来。
这东西名为“千衣幻面”器如其名,带上此物,能幻化千般貌相,宁舟将其炼化后,敷在脸上,心念一动,换了形貌,又将一身衣物换去,而后乘着翎篁飘迹,悠悠的走远。
戚大元在此次来沸烟波的戚族人中,地位仅此于戚怀忱,他带着一些人,正自搜寻余孽,忽见白气飞腾,似是一叶扁舟飘来,上有一人,却是不识得,眼睛一咪,喝道:“那道人站住了。”
宁舟停步,不悦道:“何事?”
戚大元一观,只见宁舟身上清气萦绕,非是灵门,便放松了警惕,“你是哪家门下,怎在这乱闯?”
宁舟一手背负,居高临下,也不看他,“这北鹿州地界上,我何处不可去得。”言语之中,俨然把北鹿州视为自家领地。
戚大元若有所悟,冷然一笑,“如今沸烟波已归我无量,你素氏之人,还是不要踏入此地为好。”
宁舟不语,哼了声,架着翎篁飘迹走了。
“呸,什么东西,素氏之人就傲的鼻孔朝天了。”有个弟子不忿道:“改日封神坛一立,封绝万里疆域,除我派外,看谁敢到此。”
戚大元笑道:“好了,不管这小子,走,继续伐魔。”
宁舟去得远了,恢复了旧貌,微微一笑,“财不外露,这道理戚怀忱倒是明白,白白便宜我了。”
翎篁飘迹具备挪移之能,远近全靠宝主法力,除却闪挪之外,本身遁速并不快,还比不得那些习得顶尖遁法的人,不过有虚空挪移之能,已是了得,宁舟将翎篁飘迹收了。
手中无事,宁舟便行扫清余孽之事,顺便恢复太恒元晦刀。
汗青庭。
一道人自天而来,脚踏祥云,却是个老道,眉毛胡子一片花白,看上去却不老迈,脸膛上紫红发亮,很有精神,显得神采奕奕,脸型方正,观去很是严肃。
殿外有执事道人等候,见了此人,赶紧迎上来,恭敬一礼,“方真人,梅庭主就在小筑中,请随我来吧!”
方真人嗯了声,也不言语,执事见了,低眉顺目,执礼甚恭在前头引路。
去往小筑的小径上,景色清幽,妙花喜人,方真人看也不看,一步一踏,就像尺量过的一样,每步都没有偏差,精确无比。
执事一瞧,暗暗叫苦,“这方真人向来刻板,往后在汗青庭的兄弟,可有苦日子吃了。”
片刻,到了小筑中,执事恭声道:“方真人请。”
方真人望了梅花小筑一眼,眼中略有喜意,随后收敛于无,步入门内。
执事在外看着,摇头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走了。
入了门中,就见不远处有一花架,架前有位道人,拿着剪刀修修剪剪,时不时侧首观察,似在想怎么修剪才好。
地下有一地碎花碎叶,道人站在里面,突然停手不动了,转过身来一笑,“方真人,你来了。”
方心正一揖道:“梅真人,有礼了。”
梅竹清心里一阵恍惚,幽幽中忽生几许悲凉,收拾心情,一指庭中,含笑道:“我这泡了清茶,味道还不错,方真人要不要尝尝。”
“方某来的巧了。”方心正笑着回应,心底却有几分戏谑。
亭中桌上,小壶一尊,茶杯两盏,冒着团团云气,内中有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