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之后,时渊崎与素青渔双双下山。。更多w. 。
宁舟坐于‘洞’府,将诸般事物打点好后,略略一想,去了梅‘花’小筑一趟。
此次时隔五载,再见梅竹清,却见梅竹清两鬓生华发,面皮微松,眼目有浊,这是衰老征兆。
宁舟微微一惊,“师尊你……”
话未说完,梅竹清无所谓的笑笑,“余寿不多,只剩三十年。”
命不久矣,竟还这般平和自然,宁舟暗自钦佩,‘私’下一想,以紫府三重的寿数,梅竹清的确是大限已到。
紫府境,一重得寿一千二百左右,二重寿元一千一上下,三重能在千载寿数左右浮动。
这紫府境让人又爱又恨,每‘精’进一分,便需耗费自身大量本根元气,寿数就要缩短一百年,故此,紫府三重修士,向来不多。
但想要踏入天象境,这一步又是不得不走,故紫府修士每进境一步,都需要莫大勇气,一往无前,有进无退。
而梅竹清就是其中佼佼者,早年毅然决然踏入三重,企图登境破关,但天不遂人愿,机缘难寻,多年以来,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现今身体显‘露’出衰落征兆后,永无进境机会,道途横斩。
面对这些,梅竹清显得很是平静,轻轻踱步,折过一枝梅‘花’,投入湖中,“我还能活个三十年,二十五年之后,则是道传之争,我这一生无有遗憾,临走时,你莫给我遗憾,让我走也不得安生。”
宁舟慨然道:“弟子必夺道传。”
“很好。”梅竹清声音一提,拍了拍宁舟的肩膀,“道传之位,关系你以后道途,重要无比。”
宁舟对此言深以为然,数遍宗‘门’万余载历史,任何一位个天象真人,都坐过道传之位。
得道传,未必能得天象功果,但在按照宗‘门’晋升之路,如要得天象功果,却必须先得道传。
这条律例自开派以来,不曾变过分毫,严苛至极,谁也别想绕过,除非有大机缘,如那浦念真一般,在外成就天象。
这等大机缘,可与不可求,非苍天眷顾不可得。论较起来,还是走道传的路子,更为稳妥一些。
宁舟将嬛江之事说出,梅竹清听罢后,只是冷冷一笑,“那魏氏打的好算盘,你没有应下,却是极好。入此氏之中,便不得自我主掌,左右路途,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形如鬣狗,无有自家主见,终其一生,都得为魏氏劳苦。而且,入这等氏族,你此生绝不可能得天象,若不得天象,当不当道传,都没什么了不起。”
宁舟明白,若是赘婿成了天象,届时主从颠倒,对魏氏可有半点利?
何况天象大位,本就稀少,魏氏除非是疯了,才不支持魏家子弟,反来支持旁人。
梅竹清倒了一壶清茶,品了一口,呵呵一笑,又道:“你也不必太有压力,说起来,我也没教过你什么绝学,本不该对你如此要求。”
宁舟默然,梅竹清不教他东西,是梅竹清所学与他路数不合,教来也无益处。
不过梅竹清的经验之谈,对宁舟帮助也是裨益非小,这一点是不能抹杀的。
他道:“师尊莫要这般说,这道传之位,无论是对师尊,还是因我自己,我都会全力以赴。”
梅竹清微微颔首,“道传之争,甲子一开,你自己把握吧!”说罢,取出一个竹篾编制的大锁,和一卷薄册‘交’给宁舟,“这锁为郁离锁,能锁拿一地清气灵机,有此物在外修行,也不会耽误功行。这书么,为是我多年来,寻的几部神通法‘门’,和些许心得体会,你自己看看,若是合意,能练则练。”
宁舟知道,自己该退下了,道了声谢,深深施了一礼,带着复杂心绪步出汗青庭。
眼望沧沧澜涛,长长一叹,“不得长生,再是富贵荣华,权倾一时,也终得fēng_liú云散,悲耶。”
梅竹清望着宁舟离去,亦是一叹,这道传之位可不是好夺的,如今道传八位,五位列在世家,三位列在外修一脉,个个都来头非小。
那汤道生虽不是世家子弟,却也是魏氏赘婿,等同世家之人。
没有来头者,均是机缘缥缈。他虽掌汗青庭,但这来头还不够,略显薄弱了些。
梅竹清料想,宁舟恐会无缘此位,但他为人师,自然不能打击自家弟子,出言‘激’励,也是望宁舟可争那一线生机。
或许,还有个万一呢!
但,真有万一吗?
正一派。
此派坐落于九华顶,山势极高,险峻无比,一眼望去苍苍茫茫,尽是无边白雪,整座山自半山腰起,好似被覆上一层白纱帐,雾‘蒙’‘蒙’的,壮丽非常。
此山因终年大雪弥漫,是故少有人上到山上去,而山下却无白雪,有些经验老辣的猎户,经常入山打猎。
猎户王老汉已经不小了,挖了一个陷阱,累的一身汗,便靠着一棵大树暂作休息。
将别在腰间的旱烟袋取了出来,磕了一磕,添上烟叶子,火石一打,吧嗒一吸,顿时冒起一股青烟。
王老汉吸了两口,两眼一眯,“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没发过日子,不是打猎少,而是庄稼种不成了。
近来鬼物闹得厉害,村里人人惶恐,无紧要事,均不敢外出。
王老汉隔壁的孙大柱子,多‘精’壮的一个人啊,平日里手提肩扛三百斤,还跑的飞起,但有一天在田地里干活,直接就死了,尸体都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