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宏笑眯\/眯道:“岛主莫要推辞,九丑前辈对我也多有关照,一直以来,猿某都想报答,但奈何身无长物。.. 。别的物事,也恐污了九丑前辈慧眼,此番在外,能得到此物,着实欣喜,权当猿某些许心意,实当不得什么。”
感动!
龙须虎此刻真是心有感动,历来延命之物,都是修士珍藏,从不给予旁人,而今猿宏竟是这般大方,以此物相赠,要说丝毫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是再是感动,也不能让出纯罡烟,让旁人有威胁自己的实力,他暗自一叹,“猿兄,休怪我不近人情,实乃你非我族啊。”心中如此作想,面上不‘露’分毫,顺手接过,笑道:“猿兄美意,我代家父承谢了。”
送出了此物,猿宏就知道,自这一刻起,自己已然和锁龙坎,彻底站到了对立面。
那龙弦杰赤的确有延命效用,乃是他师傅曾经传下,他师父生前曾言,“猿宏我徒,此物已被我暗施手段,本拟用此物害一位对头的‘性’命,却没想到,不久前为师的对头,已经散功身死了,此物与我无用,今日便传于你了。”
猿宏却是知道,他师傅的那位对头,乃是前任锁龙坎之主,亦是箓境修士,此辈死后,九丑道长能才占了锁龙坎,独占纯罡烟,藉此修成箓境。
酒宴过后,猿宏不敢多留,无论是九丑道长发现了‘药’材中的伎俩,还是吃下后身子出了问题,都没他好果子吃,故此,匆匆拜别龙须虎,就往夫为山而来。
猿宏有一拜把兄弟,就是夫为山上的猴‘精’,虽则不是金石‘交’情,但总算斩过‘鸡’头,烧过黄纸,燃了烛香,上表过苍天。有这‘交’情在,猿宏便想拉上猴‘精’,一同前往莲圣峰,与狄鳞联合一处,反过头来对付龙须虎。
遁光穿行,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夫为山,朗声笑道:“好兄弟,哥哥我来……”
话说半截突然一滞,却是止住不言了,灯笼大的眼睛凝目一看,夫为山上有新添的打斗痕迹,殿宇多有破碎,而在那山巅之处,还盘坐着两个道人,他一时瞧不出对方深浅,不敢落下遁光,居高临下道:“在下猿宏,还未请教两位道长因何在此?”
卫东城率先道:“这是你家?”
猿宏一怔,“不是。”
“那你管这许多作甚。”卫东城冷冷瞥了他一眼。
猿宏好歹也是‘精’怪出身,杀人喝血不过等闲,平日在外,谁人不怕?眼下居然有个来路不明的道人,竟是如此无礼,当下就满心怒意。
要是往日,他早就显了本‘性’,扑下去将人打杀,活活给吃了。
不过他也知道,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瞧着两位道人,镇定自若的样子,显然是有本事的,且那位膝上悬剑的,更是浑身冷冽,看上去不是好相与的。
猿宏按捺住怒火,尽量平静道:“这位道长未免有些蛮不讲理,夫为山虽非我家,却是我一个兄弟居所,眼下我兄弟不见踪迹,你二人盘踞在此,莫非我问不得了么?”
卫东城哦了一声,“原来那猴‘精’所说的结拜兄弟,就是你这猿‘精’啊,嘿,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哦,也不大对,你这畜生没有尾巴,与那猴‘精’却不是一家。”
兽类入道后,最是嫉恨旁人说是畜生,猿宏当即怒火冲冠,大叫一声,显了野兽本‘性’,‘摸’出一根大‘棒’来,此‘棒’两头盘铰金纹,中间一截黝黑如铁,有水桶粗细,长有六丈八分,也不知重有几许,很是骇人,他耍了个‘棒’‘花’,却是轻轻松松,遥指卫东城,“兀那妖道,可敢与某家一战?”
卫东城却笑道:“你要战我,怎不下来?”
猿宏哼道:“天上宽敞,才好一显本事,且猿某打起架来,‘棒’下无情,恐是收不住手,将你那同伴给一‘棒’砸死,嘿,你若不敢与我一战,速速认个错,猿某可饶你一命。”
猿宏也不傻,他固然气怒难言,想把卫东城活活打死,可也知晓,若是遁光落了下去,恐会遭二人围攻,故而场面话说的漂亮无比。
卫东城冷笑,“怯懦畜生,说什么大话。”话音一落,就纵身而起,遁光拔空,但听得一声铮鸣,赤渊剑出鞘现芒,“斩!”
声未落,一道刺目剑光,破空而出,横穿数十丈之距,直斩猿宏头颅。
一剑飞来,猿宏只觉眼角火红一片,赫赫光芒晃得眼目生疼,脸‘色’微变,忙将手中大‘棒’挥舞起来,一时金光万道,异芒冲霄。
叮铃铃一阵‘乱’响,猿宏臂力惊人,舞的飞起,将来袭剑光尽数抵挡住了,正自得意,‘欲’要戏谑几句之时,陡然眼皮一跳,却是看见,周边围满剑气,来回窜动,细细一数,竟有六十四支。
卫东城用功勤勉所传下的剑诀,他已经悟得七七八八,愈显深湛,斗法经验,也比从前丰富许多,一出手就是拿剑光晃人眼目,趁此时机,使出江山如画,分化数十道剑气,徘徊在侧,将猿宏里外三层,层层包围。
剑气上下沉浮,游鱼般的来回晃动,只要猿宏稍‘露’破绽,便是无情斩下。
猿宏吃了一惊,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从未听说过,大屿岛上,谁能使出这样一手剑的,不免心生疑‘惑’,“你这道人,我问一句,你法出哪家?仙乡何处?”
卫东城晒道:“你怕了?”
猿宏一腔豪气,怎会说怕了这样的浑话,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