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哈哈大笑,“老子行得正坐得直,有何不敢?休看我只是一介武夫,可是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绝非那种为贪墨他物,就谋财害命之人,我发誓……”
宁舟把手一摆,“不必说了,贫道可无有那么多时间。.. 。 ”
赵雍一呆,“宁道长愿意信我?”
宁舟笑笑没说话,看着张校尉,“那心法你们可‘弄’明白了?”
这句话莫名其妙,但张校尉却如遭雷噬,脸‘色’刷的苍白如纸,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不好,强行守好心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长讲话玄之又玄,在下愚钝,听不大明白。
赵雍却是面‘露’茫然之‘色’。
方才话一出口,宁舟就在暗中观察二人表情,此时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赵雍啥都不知道,而张校尉必然有鬼。
宁舟其实先前只是心存怀疑,无法确定是谁干的。
本来是想趁着戚邵光不在,对二人拷问,说不定还能离间对方,最不济也能得到消息。只是那句话如同杀手锏一般,对方根本没料到,一下便‘露’出破绽。
“不明白?”宁舟长身而起,笑了笑,“那贫道就讲给你听,当你知道我们要来时,已经动了心思,并且联合马魁城,我想马魁城此人,只是你事后摆脱嫌疑的一种方法,但这还不够,你还要陷害赵将军……”
张校尉忽然打断,“不,我没有陷害。”
宁舟叹了口气,“那我之前说的心存不轨,联合马魁城,你是承认了。”
“你……”张校尉面‘色’一变再变,他已经被宁舟那句玄之又玄的话镇住了,‘弄’得心神不宁,已经无法再处之泰然,招架宁舟了。
宁舟也不理他,续道:“如我之前所说,发生此事,赵将军第一个有嫌疑,而你若想进一步洗脱嫌疑,只有陷害赵将军。陷害一个有嫌疑的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是事情发生太快,你也没有准备,或者是还没决定下手。”
张校尉冷声道:“你凭什么认为是我?”
“倘若我说出那句话之后,你可以镇定些,我就无法确定你了。”宁舟冷声言道:“你可还有同党?若说出来,贫道可饶你一命。”
“可怜我?”张校尉大笑一声,“胜负成败,死则死尔,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豪气的说完,铁掌一抬,指头如鹰爪下劈,喀的一声,竟将自己头颅‘插’穿,指头深入其中,三息之后,身躯重重倒下,掀起一片浮尘。
宁舟抚掌一叹,“霸烈之辈,赵将军,厚葬此人。”
“是是!”赵雍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但已经完全被宁舟折服,连实际上宁舟没资格向他下令都忘了。
“先前他说我贪图丹‘药’,我……”赵雍想要解释一下。
宁舟一摆手,“谁无贪念呢,不必多说,只要你没做过,就够了。”
“道长。”赵雍猛然抬头,慨然道:“我赵雍这条命往后就是你的了,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他想清楚了,宁舟不光救他一命,还对他以往的心思既往不咎,如此好人,他怎会不亲近?加上宁舟伴随国师,身份尊崇,这条大‘腿’可是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哪还不赶紧表忠心。
宁舟似笑非笑看着他,“回王城再说吧!”
赵雍望着对方的眼睛,只觉神如秋水,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小心思,不由一惊,将头颅低下。
宁舟也是要去王城,也在考虑把赵雍纳入手中,将来要做什么事,也有了打下手的,不必事事亲为。
不过,现今最要紧的事情不是这件事。
驿站外。
陆秀平道:“还真让你说中了,果然有人在大殿附近偷听,鬼鬼祟祟的,我跟他出来,一抓就抓住这大胖子。”他把手一提,拎起一个长相憨厚,普普通通的汉子。
“大功一件。”宁舟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目视那胖子,“你去给何人传信?”
胖子一脸茫然,“道爷说什么啊?”
宁舟一笑,“不说,死,满‘门’,你考虑一下。”
胖子听了这话,双‘腿’抖如帅康,“我说我说,都是戚检校和张校尉让我干的啊!”
原来这件事,是戚邵光和张校尉合谋,最后拉上马魁城入伙,这胖子就是个传信的,禀报消息。
方才宁舟将殿内殿外的人遣散,就是故意‘弄’出动静,引人注意。果不其然,这胖子见到这奇怪事,便想着在外偷听。
而张校尉在殿中说话声,故意说的很大,仿佛要震翻屋顶,几乎没有一句不是大嗓‘门’,也是故意为之,将消息传递出去。自然让这胖子听去了,这天大消息,他哪敢耽搁,匆匆出驿站,想给戚邵光等人报信,被陆秀平截了个胡。
对于戚邵光参与这事,宁舟并不意外。
因为张校尉自杀的太突然,太刻意,好像要隐藏什么,急着去死一样。
他本可不用死,就算入大狱再处斩,也有一段日子好活,谁不愿多活一会儿?可此人偏偏摆出一副,宁折不弯,死而不悔的壮烈豪情,演的太过,让他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最初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赵雍、张校尉和戚邵光。
赵雍已经无事,张校尉这么急着死,到底是为谁打掩护,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让宁舟非常好奇的是,戚邵光此人,到底是如何掌控张校尉的,竟然让他宁愿死,也不愿出卖人求活。
或者是戚、张俩个人亲如兄弟,甘愿赴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