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香主笑道:“我倒听过些许消息,宗世冠曾派人让铁锈衣前来觐见。 。”
铁锈衣却说,“觐见谁?”
来使喝道:“当然是觐见瀚王。”
铁锈衣晒然,“西瀚有瀚王,东瀚也有一个瀚王,我铁锈衣从未听说过,哪个国度,有两王并立的。”
此话一出,那来使哑口无言,愤愤离去,宗世冠出奇的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还大肆封赏,此后金雀台再也无人去封狼山。
“原来还有这一段故事。”宁舟略作思索,此人手握重兵,又不尊瀚王,也没作‘乱’迹象,其人具体想什么,恐无人知道,不知就里的人一看,倒是有些高深莫测。
余下之人,也不是好收买的,宁舟稍作沉思,道:“劳烦道友走一趟。”取出一只装着丹引等物的袖囊。
律香主一把接过,轻轻颠了颠,“这些东西,可让不少贵胄眉开眼笑了。”
宁舟意味深长道:“愈贪婪愈好!”
律香主深以为然,不怕人贪,就怕贪得不够多,越是贪婪,那么就可更好掌握。
律香主前去拜访此间贵胄们,宁舟往山上走去,寻查靖鳞二人的动向。
先前他与律香主曾做推论,靖鳞二人‘欲’为之事,须得此间势力相助,那金雀台上,唯有金銮殿了。
金銮殿中!
宗世冠坐在宝座上,如一尊巨人一般,此人身形高大,消瘦无比,灰白的头发,干巴巴的伏在肩上,脸颊一点‘肉’也没有,皮紧绷绷的,勒出光滑凌厉的面容。骨节突出,青筋暴起的双手,轻抓在座椅上,好似抓住了整个江山,他双目微凸,半个眼球都出来了,泛着淡灰之‘色’,尤为骇人,俯览下方,一股恐怖诡异的气息,弥漫开来。
干涩低沉的嗓音,就像枯木摩擦发出的一般,“箫候,查的怎么样了?”
殿中站着两人,一左一右,一男一‘女’,正是瀚海两候,燕重骕与箫嫦姬。
燕重骕生的冷硬,眉宇如锋,箫嫦姬看似如三十‘妇’人,身段丰腴,皮白貌美,说话温软清凉,使人闻之‘欲’醉,“禀王上,那两人的确不是瀚海修士,而是外面来的。”
“嘿,又是外来的。”宗世冠嘿了声问道:“这两人可还安分?”
“那少年活泼得紧,不过有他大兄靖维钧看管,倒没惹出什么‘乱’子!箫嫦姬道。
“安分守己就好,可偏偏有些人不安分守己。”宗世冠哼了声,“那个宁舟也是外来的,竟还敢给我谈条件,近来又得寸进尺,‘弄’什么论道府,广邀同道谈玄论法,糊‘弄’鬼呢,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燕重骕道:“是否需要将此人除掉?”
“暂时留着他的‘性’命。”宗世冠灰白的眼,闪过贪婪的光芒,“只要‘弄’到那丹引,还有其他的丹方‘弄’到手后,再杀不迟。”
“为何不直接去抢……”燕重骕话说一半,自觉失言,忙改口道:“直接没收了伏牛山,与丹引等物。”
“毕竟签有契书,如此行事,本王岂非毫无信义可言,况且此时他还在为瀚海出力,征剿不息……”说到这宗世冠眼神冷了几分,殿中似乎都随之寒凉,“该叫灵道窟了,宁舟与此辈斗法,此时动手,却是不妥,易教他人心寒。”
“灵道窟如今显出真正实力,不同以往,微臣料想,以宁舟之能,未必是其敌手。”箫嫦姬出言道。
“这也是我容忍论道府的原因,就让宁舟暂且得意,收得多少人,就要拼死多少人。”宗世冠形象骇人,如同恶鬼,但老谋深算,考虑的很是周全,“反正那些散修一向散漫,不服王令,就让他们跟着宁舟,去与妶烽火拼杀。”二人沉默不语,宗世冠这是玩‘弄’人心,让自己的子民,流血牺牲,这等话题,他们不便接茬。
且他们也明白,宗世冠王令不出东瀚,若非宗世冠无法可想,也不会做下这样损耗国力之事。
燕重骕道:“眼下宗无涯此贼反叛,中部诸修本部又被妶烽火屠戮一空,尸仙派等部,必然人心浮躁,此对战局不利,微臣愚见,此回辅君恐会兵败。”
“嗯?”宗世冠眼神陡然冷了起来,兵败乃帝王最不愿见之事,可此事又是事实,也无法怪罪燕重骕,默然片刻,眼神柔和了许多,略显疲惫,“依卿之见,该当何为?”
“削权,夺兵。”燕重骕脸‘色’严肃,‘胸’中的杀机都有些收敛不住,一派肃然。
燕重骕乃凡民匪道出身,一身杀伐,戾气深重,后来偶然入道,这股习‘性’还是改变不了,虽则在金銮殿上,‘露’出杀机乃大不敬之罪,但宗世冠深知此人秉‘性’,他无有怪罪之意,只是微微皱眉,“铁锈衣么?”
“铁锈衣拥兵自重,目无王上,专横跋扈,挑战王上威严,定然生有反骨,必要将其除去。”燕重骕面‘色’冷然,有条不絮道:“眼下讨伐反贼战局仍在进行,此战若胜还罢,一旦败北,那宗无涯就可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攻入东瀚之地。届时王都将要尽起所余人马,来镇压宗无涯,此时铁锈衣万一倒戈,投向宗无涯,或是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那么瀚海生死存亡,可就危如累卵了。”
“危言耸听!”箫嫦姬驳斥道:“即便辅君败北,宗无涯想要攻至此处,必要行经伏牛山一带,宁舟虽非我瀚海人士,却也是立下契书的,另外伏牛山上下,皆视灵修为魔道,如此双方必有冲突,宗无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