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宇等人出山不久,宁舟也就出关了,这几日参修,除了步入重光境,还有一样收获。 。
那便是半式剑卷,又被他堪透一式。
不过这一式,须得箓境才可研习,这也就罢了,出乎他的意料的时,这堪透的剑卷,大为超乎想象,完全超脱了他的预想。
新得篇章,名为‘剑箓上宝厄藏诀’此诀沿袭斩魂寄真,但却另有不同,比之斩魂寄真,还要玄妙十倍不止,剑卷有言,‘欲’习剑卷,则必习此诀,练此诀后方能修习对敌剑式。
不过此诀有部分碍难,还有他如今境界未到,眼下还不能习得,他大略看过一遍后,就放入心底,待得来日再做计较。
出得金阙,立在山顶上遥望下方,见得人来人往,颇为繁盛,他微微点头,心中的预想有了个好的开始,但这还不够。
山中修士虽多,可多是瀚海本地修士,监兵台的人并不多,来日若有变数,如今满山来客,随时可变恶客来劫夺伏牛山。
虽则这是不好的预想,但宁舟料定,伏牛山若不改变,早晚会有那一天。
毕竟如今瀚海,不是太平时节,而‘乱’世,发生任何事都不稀奇。
宁舟踱步下山,忽然瞧见一个憨憨的道童,头戴飘巾,靠着墙墩打盹,或是是他的脚步声将道童惊醒,那道童打了个‘激’灵,抹了抹嘴吧翻身坐起。
梦乡中醒来,陡然发现面前站有一人,不免吃了一惊,啊了一事,“道长是谁,这伏牛山顶峰,平日不让人上来的。”
宁舟瞧得有趣,微笑道:“你这童儿,白日昏睡,又该如何分说?”
许是宁舟面相和善,言语温和,道童浑然没有害怕,嗫喏的半晌,羞赧道:“我只是太累了,抵不住困意才打盹的。”
宁舟笑了笑,这道童毫无心机,他初见时就明了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这般年岁的小童来说,‘性’子未定,山上虽然吃饱穿暖,但总觉清苦无趣,平日也不能随意寻伴戏耍,做的是服‘侍’人的活计,跑前跑后,觉得累也是常事。
他笑道:“你倒机灵,知晓这山顶是个好地处,在此偷闲,也无人来搅扰你。”
“是极是极。”道童连连点头,“这山顶上住的是宁仙长,我都没见过有人上来过……”
突然他止语不言,愣愣的盯着宁舟,仰首呐呐道:“你就是宁仙长?”
“这孩子倒是大智若愚,观其面相憨不可及,却能瞬间判明我的身份,算是有些聪慧。”宁舟暗暗点头,坦言道:“不错。”
道童眼睛迸发出喜悦的光芒,二话不说,纳头就拜,“请仙长收我为徒。”这孩子极为实在,磕头磕的咚咚响,石板上的灰尘噗噗飞起。
宁舟淡声言道:“你为何拜贫道为师?”
道童叩首在地,“我发现卫仙长成仙了,我……”
宁舟皱眉,说什么胡言‘乱’语,他把语声稍提,打断道:“你听不懂贫道所说?”
道童只觉宁舟语声重了几分,顿时心慌意‘乱’,低着头暗想宁舟是否生气了。想了一想突然看见宁舟的鞋履,发现宁舟并未离去,不知怎地竟是平静了下来,抬起头来,毫无畏惧,一眨不眨望着宁舟,福至心灵的脆生生道:“我想求长生!”
宁舟微微颔首,这孩子一举一动,俱是难以瞒过他的法眼,此子年齿不足十三,如此年幼,却能瞬间镇定下来,清晰说出自己所求。
他相信这一刻,道童所言俱是发自肺腑,真正有一颗求长生的心。
求长生,正是从古到今无数求道者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求道,坚定的心念,方是支持修士修炼到最后,矢志不渝的动力。余者资质、外物、机缘,皆是在心念之上,添砖加瓦罢了,没有心念,长生最初的‘门’槛都无法踏过。
宁舟笑道:“你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长生有多长?”
道童慨然道:“所以还请仙长教我。”
宁舟哈哈一笑,“罢罢罢,且起身吧!”
道童大喜,忙不迭以爬起来,因方才磕头用力,脑‘门’子都红肿了,还沾了一脸灰尘,宁舟伸手从他脸颊拂过,轻轻拭去尘埃。
道童感到宁舟的手掌,宽大柔和,暖融融的,他情不自禁道:“师尊的手真好。”他不太会说话,只能用真好来表达。
宁舟笑意依旧,心里则轻叹了一口气,方才他拂脸之举,实则暗含有勘察道童资质之意。一探之下发觉,这孩子资质奇差,若不好好栽培,恐怕连真气境也无法踏过。
不过这也没关系,他收这孩子本就是不是看重资质,之所以收下,还是看在此子心念浓郁,双目中透着一股热诚。
未来此子成就如何,全看自家造化,他无需倾力扶持,就当个普通徒弟收在‘门’下,若不惹‘乱’,保其一生富贵安平就是。
“好徒儿,将名姓告知为师来。”
“弟子没有姓,叫虬…虬龙。”道童说的吞吞吐吐,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宁舟皱眉道,“何以吞吐不定,莫非有何难言之隐?”
在他想来,无姓倒不奇怪,有些仆役奴隶一流,就被剥夺了姓氏。这孩子他之前虽没见过,但料想是伏牛山下的清苦人家,说不准就是奴仆的后代。至于虬龙二字,若是头角峥嵘之辈用了,倒还可以。可观此子浑身上下,毫无虬龙之意,未免有些名不副实,或许虬龙因此名,受过旁人笑话。
虬龙本身还有害怕,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