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诗雅和静休留武渊在茅屋里住宿了一晚。诗雅抱着孩子在床上休息,而静休和武渊二人便围坐在门口的火炉旁聊了起来。静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武渊道:“当时陛下正与高骈在建昌激战,我奉命率军前去支援,到了那里才听说诗雅与你私奔之事,世隆陛下还下了全国通缉令。当时我就想来找你们,无奈唐军多番攻城战事紧急,我只好以国事为重。直到两月前,听闻高骈被调回东都洛阳镇压黄巢起义军,至此唐军未敢有大的攻势,双方才得以暂时停战。我便借此机会离开了建昌,按照师傅告诉我你们的逃跑方向,一路找了下来。途中在苍山一个镇子的当铺里我发现了公主的玉佩,才知道你们网曲康放下去了,而后我又一路打听才追到了章安县。可是我找遍了城里的客栈也没有发现你们的踪迹,最后在一处买杂货的老板哪里才得知你们住在城外,于是我便在天台山脚下找了数天,这才让我找到了你们。”静休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时常去那家杂货铺买日用品,那老板确实知道我住在城外。不过天台山如此之大,倒也让你找到了这里,看来你也吃了不少苦。”武渊道:“为了公主,吃苦算得了什么,哪怕让我死我也无怨无悔。这次来我本是想杀了你的,可是听你一翻话,又见公主过得如此开心,我也打消了这个念头。”静休拍了拍武渊的肩膀道:“你放心吧,诗雅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一定会让他过得幸福的。”武渊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哪怕是千山万水,哪怕我武功不及你,我也会来跟你拼个你死我活。”静休笑道:“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于是二人畅谈至深夜方才休息,第二天武渊便告别了诗雅夫妻,离开了天台山回南诏去了。
武渊走后,诗雅心中也算解决了一件终身憾事,心情变得更加舒畅了。月升日落,日落月升,周而复始,又是一个寒暑过去了。雅雯也一岁多了,已经可以蹒跚走路,喊叫爹爹娘亲了。此时的静休心事也越来越重了,因为在他心里还有一件大事没有放下。诗雅也看了出来,因为两年前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便有了约定,现在是时候该离开了。诗雅看着在门外心事重重的静休,给他批了一件斗篷,道:“静休,近来你一直心事重重,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两年前我们便约定好了的,你不用在意我,现在是时候离开了。”静休抓着诗雅的手道:“可是这两年来我们的日子过得如此美满幸福,我真不忍心就此将她打破。”诗雅道:“如今雅雯还小,我又是女流之辈,不便去佛门圣地,加之我倒也舍不得这里,因此便不陪你前去了。这两年来我学会了织布,打猎,种地这些活计,生活上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静休道:“可是让你一个女流之辈一个人守在这深山之中,我却是有些不放心啊。”诗雅微笑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是从玄阴教主圣白罗啊,虽然他只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但一般几个区区毛贼倒是奈何不了我,况且这里地处偏僻,也不会有人会到这里来的。再说了,我可不是一个人啊,这不是还有雅雯陪着我吗?”静休听了倒也放心了不少,道:“既然如此,我就听你的,你放心,我此去向师门谢罪之后便立马回来,而后便在这里与你隐居终生,再也不分开了。”诗雅点了点头道:“嗯,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你回来。”
于是,第二天一早,静休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妻儿,背上行囊离开了天台山,朝洛阳赶去。离别师门三年有余,静休也十分思念师门中人,于是一路上马不停蹄。不到三天便离开了岭南道来到了河南府地界。刚到河南边界,静休便感觉十分奇怪,一路上各个村落都是荒无人烟,一片狼藉,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静休继续骑马前进,赶了几十里突然看到了一条长长的人群长龙,向西而行。细一看,这些人都是老弱妇孺的老百姓,背着行囊,挑着箩筐,行走缓慢。静休不禁道:“看样子这些人是在逃难,为何这么多人都想向西而行,在岭南道途中我见各州县防守严密,莫非是要打仗了。”就在此时,突然从西面来了一支百十来号人的骑兵,他们头戴宽沿大帽,身穿金色铠甲手里提着长刀一路吆喝,看样子不像是朝廷的军队。逃难的百姓们一见这些骑兵,里沸腾了起来,只听见众人大喊道:“叛军来了,叛军来了。”随之便是众人乱成一团四散而逃。可这些骑兵却是长驱直入,冲到人群之中,挥动手中的长刀肆意砍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静休见状,大怒,立刻将马背一拍,也冲到了人群之中,然后冲着骑兵队伍双掌齐发,一道强大的掌气犹如飓风般袭来,顿时将大部分士兵给打落下马,倒在地上哎哟惨叫。其余的士兵见状,纷纷冲了上来,将静休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头顶红缨的军官指着静休问道:“你是谁?竟如此大胆,我们可是黄王的义军,你敢跟我们过不去。”静休道:“我管你是谁的军队,你们如此残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还有什么资格称得上义军,简直连山匪都不如。”红缨军官道:“哼,如今黄王已在长安称帝,建立大齐,恩泽天下,而这些刁民不思皇恩,竟然还想向西逃窜,自然是该死。”静休道:“哼,倘若你们的黄王真的是一位明君,能让百姓安居,他们又岂会背井离乡,你们真是强词夺理。”红缨军官一时哑口无言,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