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首发】
高敏阴阴阳阳的看着金辉,心里左右不是滋味。
这个刘睿值得自己把赌注都下在他的碗里?除此,自己是不是要准备个后路了?
但谁又是还可以指望的?
眼前闪过觉昌安那一双狡黠又真诚的眼睛:那个觉昌安这多年却是一门心思的献媚奴家,又有蒙人部落帮衬,布置多年,难道就一定不是无忧和这个刘睿的对手?
不行,就暗中派个人,和觉昌安打个招呼,咋也留下个念想,事后,不论谁败谁胜,自己都可以周旋。
想到此,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上前对着刘睿问道:“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着他们,还是退守杏花庵?”
看着四周升腾的晨雾,要彻底退去,怕是要等到日头升起一阵子,咋也是辰时左右了。
刘睿淡淡一笑:“派几个机灵的,作为使者迎过去,把东西到了太傅手里的消息散布一下。”
既然各路有心人,都曾经在河上紧追不舍,自然看见过影子河上拦截小船的一幕。
再听到这个消息,纵然狐疑,却也不会冒然动手了。
高敏先是一愣神,马上就醒悟:“不错啊,借着影子和太傅这个虎皮,咱们暂时却是没啥愁事。”
不说别的,这个刘睿总算一肚子鬼主意,却也不是一无是处。
善变的女人,心儿浮摆在水上,总如浮萍,其目的,不过是想靠在一棵可以依赖的大树罢了。
“那就撤回杏花庵,等着太傅的到来。”
刘睿的证据比人看不懂,这个高敏是听刘睿对自己解释过的,刚才又见李旭那般镇定的要把朝阳宫的未来做赌注,金辉都没敢接住,如今,也信了几分。
浓浓的雾中,其中一路正有女真人建昌指挥使觉昌安,望着四面浓浓的雾,对着身边的朵颜三卫福余部首领付干说道:
“适才,河上那几个影子劫走了朝阳宫的yòu_nǚ,打的是什么目的?”
那个李旭却被金辉妖道借着水路带走了,这里面很有问题。
说都知道,东西在李旭身上,金辉带走李旭也是基于这个缘故。
可更知道,影子做事,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
却这般心满意足的带着不惯大局的一个小丫头,就走了。
付干举起酒囊,大口的吞着酒水,酒稀稀拉拉的顺着络腮胡子流了一身。
“操这份心作甚!依我看,这就杀进杏花庵,把那个刘睿李旭啥的一古脑的都绑起来审讯,啥事不都解决了!”
说着,摇晃着空空的酒囊,喷着酒气,意犹未尽的嘟囔着:
“真他娘的扫兴,嘿嘿,杏花庵那一群骚娘们真是味道不错,爷爷可有多日没过瘾了,还真的有点忍不住了。咋样?这就动手吧?”
觉昌安腻歪的看了付干一眼:就这熊货,左右就是个冲锋陷阵的炮灰,这辈子除了女人就是美酒,出息不了了。
可也只能这样的,咱才能忽悠住跟着自己啊。
“兄弟就是好福气,放心吧,等事情搞定,杏花庵那里的娘们就都是你的啦,到时候都弄回你的大帐随便弄就是。
这会儿,却不能急,没见其他几路都没冒然动手吗,先等等,出头的橼子先烂,咱们可不要草率行事。”
觉昌安安慰了付干,却安慰不了自己,想了想:
“不过,还是派一个兄弟,潜入杏花庵,去问问那高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事先约定好的就轻易变卦?
难道我狼王就这般好欺负,事后如何给我觉昌安交代!”
“大哥,还是小弟走一趟。”
说话的是觉昌安的族弟,叫由鲁,更有个汉人名字金璐,虽然是女真人却一直在中原行走读书,还弄了个举人身份,实在是觉昌安的心腹军师。
觉昌安欣慰的点头:“和明人打交道,还是兄弟你有一套,去吧,那个高敏总是舍不得你的,会把实情相告的,记住,要小心应对那个刘睿。”
金璐微微一笑:“不过一个乡下混混,凭着几首歪诗就不可一世的,兄弟却要掂量一下他的分量,哥哥放心就是,兄弟心里有数的。”
杏花庵西南六七里的地方,就是药王殿,相传早在春秋,药王扁鹊就曾在闾山居住采药,救治了不少民众,留下千古佳话。
这药王殿就是后人纪念扁鹊神医而建造的,却也是个道场,不过不再是采药救人,而是整日炼丹了。
这不,整个晨雾中的药王殿果然四处都能闻到一种幽香的炼丹房中冒出的味道嘛。
嘉靖帝迷信道教,整日炼丹修道,这个药王殿就曾经奉献过所谓灵丹,自然和影子有交集。
崔元一行就暂时安置在这里了。
此时此刻,崔元却紧锁白眉,望着屋外浓浓的雾,就觉得眼前这份所谓的军粮案的证据,就如外面的浓雾一般,看得见摸不透。
“这都是什么鬼画符?清源兄本朝大才,可有见识?”
被问话的是一个三十几许的青年,鄢懋卿,字清源,丰城人。
此人正是去年乡试一甲第一名,也就是状元及第,平日就以才自负。
如今在作为庶吉士翰林编修,虽然官位不显,却是它日登文渊阁,为大学士入主三阁老,主政朝廷的必然途径。
鄢懋卿自负的撇着书案上的证据,不屑的一笑:
“大概是西方白蛮的东西,实在不登大雅之堂,学生乃孔孟弟子,实在不屑过问这旁门左道的东西。”
崔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