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幼小的孩童也感受到了父亲的远行和悲伤?她那么用力的抓紧,也不过是父亲征袍的一角而已。
她忍不住把脸贴在伴清的额头上,大声嚎哭起来。为心底涌动的悲伤,为那份莫名的不安,也为了怀中的幼子不知究竟的将来。盛骏眼中的光是那么的让她心疼,以至于她无法说出请求他带着云彻尸骨回京的话。
舒豫在门外等盛骏出来,他听见了屋子里云瞬歇斯底里般的哭声,他的眼底涌起浓浓的心痛,她的悲伤总让他无能为力。
盛骏从他身边走过,“舒豫哥,我走了,保重。”他在向他道别,舒豫皱了皱眉,“你大战在即,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盛骏挑唇轻笑,看来他的舒豫哥真的是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怕了,半晌,他低声问道,“你怎么不告诉云瞬姐真相?你瞒着她,只能让她恨你。”
舒豫吐出一口气,回头看背后云瞬房里透出的那一盏并不明亮的光,“说与不说,她都不会原谅我。”
因为苏墨远死了,他永远也胜不过一个死人。
次日清晨,盛骏再一次带兵出京,这一次皇帝陛下仍旧亲自出城相送。云瞬大病未愈没有随同舒豫同去送行。
然而高宗回到大明宫门前时,却意外的看见了正在等待他的云瞬。
她纤细得好似一叶枯蝶,身上却透出比钢丝还要坚韧的气息。她对着他的銮驾大礼参拜,“臣女李云瞬求见陛下。”
高宗看她一眼,心里喟叹,果然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竟将一个心性坚强的女子折磨到如此这般。
“平身。”高宗挥了挥手,云瞬并未起身,她甚至没有看高宗此时面上的表情,继续又道,“臣女请求单独求见陛下。”
高宗不悦的一挑眉梢,他銮驾旁跟随的依仗里有女子轻笑的声音,“安庆王妃是要挡御驾为安庆王鸣冤?”
“淑妃娘娘所言不假,臣女的确是要挡御驾,却并非为了安庆王的事,而是另有要事想要面呈陛下。”云瞬跪在地上,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
高宗点头,吩咐人去扶她起来,“随朕进宫吧。”
屏退了所有人的宫殿越发显得空落,云瞬走到大殿中央跪倒,双手呈上早就准备好的羊皮卷,“臣女有一物献给陛下。请陛下答允臣女的一个小小请求。”高宗就在她的身前,接过羊皮卷来一看,面色顿时冰冷起来,“你要用它来同朕做交易?大胆李氏!你可知道你私藏机密不报朝廷本身就已经犯了死罪?”
云瞬仰起头直视着面前的九五之尊,高宗被她这样毫不遮掩的凛冽目光看得心里一抖。听她低声说道,“陛下说的臣女都懂,这件东西臣女也是刚刚得到,本想将它赠给昭武将军,怎奈将军正直不肯私下授予。”
“盛骏不肯收?”高宗有些疑惑。
“是的,昭武将军刚正不阿,不肯接受。”云瞬叹口气继续道,“是以,臣女斗胆用它来向陛下请愿。”
“说。”高宗本想要发作,可怎奈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那么不卑不亢,那么哀婉请求,让他无从拒绝。
“臣女想请陛下赦免长孙家的两个孩子,无论长孙舒豫犯下如何大错,都请为长孙家留下血脉。”
“哦?你竟不是为你夫君求情?”
“若是长孙舒豫做下对国对君对民不忠之事,该受何等惩处都是他罪有应得。”云瞬勾了勾唇角,“况且臣女认为长孙舒豫不会通敌卖国。”
“你倒是对自己男人很有把握。哼,你可知道男人的权欲之心永无止境?”高宗斜睇她一眼。“朕以为你今日不是为了舒豫求情,就是为你母亲请求宽恕来的。没想到……你是为了孩子……”
“李云瞬,你是皇后的侄女,朕最后再问你一次,若是这张图只能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他?”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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