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48旅整队转向,放弃搜索,先翻过山,上得那条窄道后,沿路向播阳跑步前进,参谋长总感觉有些不对,便建议是不是部队行军不要太快,以致于拉开了行军间距,被红匪伏击。
黄开阳一边拿鞭拍马,一边道:“伏击个屁,放心吧,就是有伏击,咱48旅也不怕,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快走吧,去晚了,红匪就会跑到贵州去了,驾,”说罢,已经冲上山去了,部队很快翻过了山,上了那条侦查员说的另一条山道,跑步前进,别看这黄开阳对参谋长是那么个态度,大大咧咧的,这做起事來还是很仔细,这不,前头的部队已经过了一个山隘,他却下马來看那马粪堆,用路边折的树枝一挑,这个行伍出身、与马打交道多年的中年汉子立即判定:这马,刚刚过去不是太久,他敢肯定,这事就发生在今天上午。
好家伙,看來咱这次发了。
黄开阳心头鲜花怒放,只觉得再要往前面进去一些,就能逮住那些红匪的头头,自己肩上可就要换金星星了,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上得马來,一挥手,这才大声喝道:“全军加快速度,一定要抢在红匪进入贵州之前追上他们,逮住了**,咱们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战士们欢声雷动,全军加快速度前进。
红七军团的战士们在阵地上隐蔽已经3个小时了,初冬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不少战士的手脚都冻麻木了,偶尔有新战士想活动一下腿脚,发出的声音立即就会招來干部和老战士制止的严厉眼神,李剑生这会儿终于有些怀疑,自己的那点儿计谋引沒引起敌人的注意,敌人是不是会上钩,又或者敌人根本沒有出來。
不过,再细细地过一遍、又推理一次,李剑生决定,还要坚持一会,原因很简单,他不相敌人不出來,而这样的部队出來,一定会有侦查搜索部队,只要有,稍有些经验的侦查兵都能发现这些异样。
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就在李剑生决定要放弃隐匿、明天再來时,前头的吴克烈终于打來电话,刚才侦查员报告,敌一个旅约4000人正向伏击方向搜索前进。
李剑生一听,劲头來了,立即命令旗语排发旗语向各师、各团通报敌情,各师各团立即将情报通知各位战士,知道敌人终于來了,那些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战士们与李剑生的反应一个样,一下子就來劲了,搓搓手,轻轻试下武器,确认无碍后,继续伏下來,准备枪弹的准备枪弹、拧手榴弹盖的拧手榴弹盖,只等敌人过來,立即杀他们一个好死。
11分钟后,吴克烈又打來电话,原來是前置观察哨发现敌人,敌尖兵班在队伍前面500米引路,后面是两路纵队跑步跟进,当然,吴克烈也通报了一个奇怪的信息:竟然沒有发现敌人的搜索兵。
李剑生听得也是一怔,因为这明显违反兵家常识,思考了几分钟后,李剑生只是要求,以不变应万变,让吴克烈所部密切注意敌人,以静致动,如果敌人沒有搜索兵,就放任过來;如果敌人有、或是隐藏得很秘密,那就想尽一切办法干掉,吴克烈应了,小应地准备去了。
这里,倒是李剑生和吴克烈两个太小心了,当然,他们都是用兵之人,断不会想到敌人会如此大意,还好,李剑生反应快,他记得自己当初率部在湘江边上突袭桂敌44师和24师,占的一个便宜就是他们太大意,沒有足够和必要的侦查兵,才让自己有所趁,眼下看來,自己的引诱之计很起作用,敌人怕是急着追自己而主动放弃了搜索,想到了这一层,李剑生心头莫名的一动,不过却仍旧沒有将自己最新的想法通报给吴克烈,作为一个高级指挥员,他知道,这种在临战时的细节问題,想想可以,但执行起來必须一丝不苟,否则稍有不慎便可能阴沟里翻船、出现重大失败。
他这边还想呢,那边的吴克烈又來了电话,确认敌人成两路纵队向伏击点跑步前进,李剑生立即命令发旗语准备战斗,又再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狙击步枪,然后伏下去,他已经决定,自己开打第一枪。
李剑生伏到地上,推弹上膛,才过得几分钟,便看到了敌人的尖兵班,10个人,枪都是扛在肩上,什么也不看只管向前跑步,再过一会,后面的大部队也跟了上來,果然是两路纵队,士兵们都把步枪扛在肩上,重机枪则是四个人抬着,迫击炮也拆开了,有的是士兵背着、有的是挂在马上。
李剑生暗暗点头,觉得自己这次伏击怕是对了,看着敌人这毫无防备的样子,他知道,这一仗,胜利的天平已经向自己这边倒了过來,想到这里,他慢慢地将眼睛递到那狙击步枪的单筒望远镜前,借着枪去找目标,一会儿,头前一个骑在马上的中年汉子进入他的眼帘,凭猜度,他估计这个是一个团长,最不济也是个营长,就在他的狙击步枪瞄准那个汉子的脑袋时,这一刻,他的灵魂回到了少年时随父亲打猎时状态。
安静,心无旁贷,眼中只有枪和敌人的头颅。
看看敌人已经全部进入伏击圈,李剑生的眼角再一次瞄了瞄,又找到了第二个目标,瞧着敌人的行军,心头默默地数数,感觉是时候了,当下一扣扳机,头前那个中年汉子当下就从马上落了下去,才到地上,李剑生的第二枪又响了,第二个被他瞄准的骑在马上的军官也应声而落,就在他的狙击步枪击发时,红军阵地上的枪声马上如惊天霹雳般响起。
狙击营两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