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叔偏袒裴钊当然向着说话了,听到这里段忆荣冷哼一声。
这就是她家宝贝儿子的眼光,就这样让她怎么放心他自己去谈恋爱?!
段忆荣扬手把报纸丢在桌上,显然心情不佳。
“还有,那黎曼曼是傻的么,一晚上,一场酒会不过三个小时,她接连卷到两件事里去!头一件就算她太紧张反应不及好了,第二件,是个人都知道回避,就她一个人傻乎乎的冲在最前面,最后还被人利用,简直是傻得冒泡,你说裴钊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段忆荣是个刁钻毒舌的个性,平日也就在自家老公面前稍稍收敛一些,这时候在王叔面前不遗余力的展现着自己的不悦。
王叔跟在段忆荣身边多年,自然熟知这位夫人的脾性,他脸上恭谨的神色未变,闻言微微沉吟: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下头的人汇报上来的情况,那天黎小姐应该是知道夫人要暗中考察她的,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行事这么鲁莽呢?就应该多谨慎一些才是啊。”
王叔轻声话落,段忆荣沉着脸又瞥了他一眼。
这个老奴,跟在主人家身边做事年数长了到也学成精了,这一句明里是随着她贬低黎曼曼暗地里却是在帮人说好话,这是在夸黎曼曼明知道自己处境也不好还要去帮助别人,是说她为人正派不自私自利呢!
段忆荣在心底冷哼一声,面上却也没表露,当然她也不得不承认王叔说的有几分道理。
看来自从上次在霍家被她嫌弃的之后这个小丫头是回去痛定思痛下过功夫了,日语和英语都学了一点点,对裴家的背景也做过一些调查,不然那天的表现只会更加糟糕。
当然这一些若是放在别的姑娘身上,段忆荣难免不会生出对方心机深重削尖了脑袋想嫁进裴家怀疑;
只是放在黎曼曼身上,这样的感觉就淡了许多。
摆明了这丫头就是个脑袋不那么灵光花花肠子也很少的,说她是心机重,倒不如说她是为了她家儿子一门心思踏踏实实的努力过了,倒是让人莫名生处几分好感来…
段忆荣出身军政家庭,看任何事情都没有人品重要。
而两次了解下来对于黎曼曼的人品她是没什么怀疑的了,当下也只清了清喉咙,冷着脸不再开口。
另一头王叔观察两眼自家夫人的表情,俯身的时候眼底含上笑意,他还有两件事要禀报的。
“另外那天在酒会上,起因也是因为有人蓄意陷害,但是之后少爷也顺水推舟,在青山家的人面前承认了黎小姐未婚妻的身份。”
这一点很重要,不管段忆荣是否高兴都必须让她知道。
话落王叔偷偷抬眼观察了一眼段忆荣的表情,却没见她有过多反应,他稍稍安下心来。
“另外还有最后一事,是老奴看过了下头人呈上来的东西自己得到的一个看法,夫人想听我才讲,否则就算了。”
那天王叔派去的人是偷偷摄了些现场片段的,当然段忆荣是不屑于去看的,不过能听听王叔的话也许也能作为判断的辅助。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这王叔明显向着裴钊也就向着那黎家丫头,说出来的讲不定也是混淆视听。
她冷颜思索片刻:“说吧。”
“是,”王叔恭谨俯身,“那天拍回来的片段里,有些少爷同黎小姐相处的画面,两人感情很好,看着也很温馨很舒服,让老奴不由得想起来,当年少爷养的第一只宠物乐乐去世之前,少爷开心的模样。”
段忆荣抬起头来。
乐乐…
啊,她想起来了,一句话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她记得那条叫乐乐的金毛寻回犬还是她买来送裴钊的生日礼物,那时候他才四五岁吧,当时她和丈夫工作太忙常常出差,他一个人在家常常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她看了心烦也不免心疼,后来就给他买了条狗。
只是她记得那条狗养了两三年,结果意外车祸死了…
身侧王叔似也陷在了回忆里:“那时候少爷啊,还很小很小的一只,小萝卜头一样呵呵,天天抱着那么一大条狗,跟狗玩呵呵,那样子要多有趣又多有趣!只是后来不信乐乐去世的早,之后好些年少爷都没再养过狗了。”
王叔抬头对上段忆荣的眼,眸光真诚:“我们少爷是个长情的人,后来养过两条狗都是金毛,一条叫小乐,还有一条就是如今小乐的宝宝happy,名字都是延续着乐乐的取的,宝贝得不得了。”
“只是啊夫人,一个人儿时的伤痛和寂寞,长大之后可以通过很多东西排遣,也不见得再会表露出来;但是一个人是否能找回最初的快乐和幸福,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并不见得是一个替代品,或者借由成长带来的改变就能轻易获得的东西。”
王叔微微俯身,平叙的声线透着屋外午后阳光一样的暖意:“这位黎小姐究竟合不合适暂且不论,老奴也只是感叹,已经很多没有见到过少爷露出那样真心快乐的神情了。”
“若是他同这位黎小姐在一起是真的幸福快乐,那么无论如何,都让人想要守护下来。”
那是他多年看护着长大的小少爷,看着小小的孩子从当初小小孤单的一个背影,长成如今这个肩上扛着重担,纵使谈笑风生却依旧看得出寂寞的大男孩,王叔守护着这个冷清的家和他放心不下的孩